已她的性子,若真知道唯一的逃生路線,怕是不惜越獄也定要拚命逃出去苟且偷生吧。
可她最後寧願自縊也沒有出任何與之相關的敏感字眼。
看來有可能,她自己同樣不知道任何關於秦睿逃走的下落。
換句話,秦睿既已逃走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下落告訴一顆沒用的棄子。
“那禦史大人那邊……”
這老女人畢竟是三朝老臣,即使被當朝罷官回家也少不了根深蒂固。
她若不肯老老實實安享晚年還要四處結黨營私企圖忤逆蘇家江山,這個節骨眼豈不是等於添堵麼?
“擺駕禦史府!”
蘇碩仰望際邊緣不知何時漸漸黯淡深沉的一輪彎月,五味雜陳、七上八下可又無可奈何。
下輩子再不要偷生帝王家,但願她自護在身後的好妹妹這一次真能有一個親自抉擇的正確選擇。
畢竟貧民家的獨生女兒,有時候也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輕鬆、愜意。
再換句話,人這一輩子,既然投胎而來,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名字或者什麼家世,又有誰能真正做到無憂無慮、毫無任何負擔瀟灑於世呢。
畢竟蘇碩以前,看似生的簡單樸素,可還是受盡苦楚,一日三餐饑寒交迫險些命喪街頭。
就連她的母親,好像都不太喜歡這位糟蹋糧食的寶貝女兒。
看來眼下,禦史這個老女人必須率先安撫,皇城附近其餘但凡有錢有勢的大家族都要趁機搓搓銳氣。
尤其是泰安、長靈兩大家族的百年基業絕對不可以成為對付威脅蘇家的利器。
那些反對她的民聲不可以有,忤逆不願臣服的民心更不可以櫻
皇位不穩、皇權搖搖欲墜她又該拿什麼對抗趁亂逃走的秦睿一行人。
“陛下,蘇敏來信……”
其實最主要的還有蘇家。
蘇家本該是三流世家,她和這位妹妹更隻是出生在溪水村莊自一起長大的兩姐妹。
如今蘇毓和蘇碩離家已有一月有餘。
家中唯一的老父親,以及哪個濫賭成性的好母親自然日日眼巴巴等著兩個寶貝女兒一起回來。
尤其是那位好母親,更是眼巴巴數著手指頭恨不得女兒多帶一些銀芫回來。
“不必理會!”
蘇家的事再多,又哪裏有她的深仇大恨記憶猶新。
不就是蘇碩那位濫賭母親麼?
一輩子急著翻本早就賠光了家裏的鍋碗瓢盆哪裏知道被她最瞧不起的女兒如今早已頂著一副常年食不果腹的瘦身子從溪水村爬回來就此尊為整個蒼國一國之君。
“可是信中表明,蘇家嫡係近日要篩選新任家主。”
蘇毓舉著手中的信件眉目輕蹙,這可是個肥差啊,蘇家嫡係家主早已年過半百,一輩子男侍無數也沒生下正經女兒繼承龐大的家業。
如今眼巴巴看著要進棺材了,不得以隻好發出書信邀請各大旁係帶著自家的長女赴宴聚。
是赴宴,其實還不是為了挑釁優秀的旁係長女作為繼承蘇家嫡係的下一任繼承人。
麵對這種上掉下來的好買賣,蘇碩那位濫賭母親又怎會就此錯過。
這些那女人早已恨不得馬上找人寫一堆書信寄過來立即催蘇毓回家呢。
“那你倒是回去啊!”
家中母親急信,這麼大的急事,作為蘇敏唯一的寶貝女兒豈不是要快馬加鞭馬上趕回去麼。
“咳……陛下盡會調笑臣妹。”
麵對蘇碩涼嗖嗖的目光,後者可憐巴巴縮縮脖子一臉無辜。
這信中未曾提及蘇碩的名字也不能怪她啊。
誰讓她這位妹妹以前……好像一直不怎麼受母親待見。
“給父親回信,告訴她三日後我們即回。”
蘇家究竟怎麼選、或者選誰作為下一任嫡係家主好像都不重要。
但是蘇家嫡係家主永遠都不能帶著蘇姓和新皇室站在對立麵。
總結一句話,如今的蒼國不管任何大家族,誰也別想帶著龐大家業跳出來觸碰她的逆鱗。
“可是……蘇家嫡係大宅坐落在鄰縣,陛下確定要親自回去造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