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禦史府邸內,就連花園、長廊、石階之處,也無一都是王族羽林軍的影子。
這些人雖然沒有直接查抄禦史府,喝令關押所有饒人身自由,可這般明目張膽的駐守依然還不是明擺著囚禁,限製一切風吹草動、監督一切不自量力的可疑之人麼。
“陛、陛下,您倒是慢、慢點啊。”
一路上從宮裏追來禦史府門外的洛霜早已氣喘籲籲、汗流浹背、口齒不清、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念叨著。
“不是,你們一個個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這裏這麼多人,大大不下數百宮奴廝,結果到頭來,唯獨她這位新上任的慎司女官被狼狽不堪扔在最後麵。
其它所有人,誰不是麵目平靜,神色坦然、沒瞧見一滴汗珠安安靜靜緊緊尾隨蘇碩身後。
“不是吧?”
“感情本官一介二品慎司竟不如一群宮奴廝來的厲害。”
瞧見所有人都掛著一張訓練有素的嚴肅臉龐,洛霜頓時滿臉雷劈嘴角抽搐的厲害。
宮中負責打雜幹粗活的廝奴仆都能沉穩跟上陛下的腳步?
那她這個新封的二品女官豈不是真的徹底沒臉見人了嗎?
“你知道就好。”
眨眼間好像踩著空氣現身的蘇毓好似故意一般特意拍拍這位新搭檔的肩膀。
順道還不忘同情似得回頭撇了這丫頭一眼。
陛下是新帝登基不足一日不假,但是她身邊的每一位,哪個不是精挑細選、完美、沉穩到無可挑剔的存在。
反倒是這丫頭,瞧著魯莽、耿直,一看便是最容易壞事的存在。
“不是,她……他們……”洛霜指著訓練有素、不足眨眼間早已尋到各自的位置整齊規律並立禦史府大門左右兩側的每一位奴才廝結結巴巴仍然還是想繼續張口些什麼。
這些人真的隻是宮奴麼?
按理,宮奴應該全部都是比官女更渺、普通的存在。
可今兒近距離親眼一見,為什麼這些本該低微普通的奴才卻個個訓練有素,唯獨她這位新封的二品女官好像是個特別例外。
這麼來,她豈不是日日沉浸在昏暗的牢房裏都要徹底被外麵的世界遺忘了嗎?
“好啦,你也無需一驚一乍,從今以後既然決定跟著陛下,類似的隆重場合你可該得早日習慣。”
蘇毓無辜聳肩、語氣坦然算是安慰。
這丫頭往後作為慎司女官要學習的地方多著呢。
總之,她的搭檔自然不能是整咋咋呼呼隻懂壞事的糊塗存在。
“不是……我,我突然腿軟!”
她突然腿軟想借蘇女官的肩膀靠靠成麼?
本以為她走了狗屎運突然做了二品慎司就已經很威風了,可是沒想到區區宮奴都比她傑出優秀。
合著女皇陛下許她的高官厚祿原來也隻是一個空有其表的職位啊,周圍這些人別提宮奴了,她好像一個都不認識啊。
反倒是認識的那兩個姐妹,雖然一起都做了女官可今後即使同處一座王宮那也一個上一個地下八輩子難聚到一起啊。
“不行,自己站著!”
“腰給我挺直嘍。”
蘇毓好像故意瞧不見似得,直接無視這丫頭哆哆嗦嗦的雙腿使勁掐直都快要躺下去的後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