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傳來:“幾位叔伯都在,不知道叫我來什麼事?”
一個老聲回道:“烈管事來了,你來看看,這小嶽活過來了。”
那中年人卻沒有移動的樣子,隻是答道:“這不可能!應該隻是正常的僵硬吧,之前責叔已經明確小嶽死亡了,我正準備待會去堡民政所出死亡證明的,等辦好了回來就把小嶽安葬了吧,免得再出什麼騷亂,嚇壞了院子裏的其他小孩子就不好了。”
那幾個老聲沒再反駁,其中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確定到底什麼情況,另外也是顯然這個中年人,也就是所謂的大管事有著相當的威嚴,這裏的老人也不願意駁了他的麵子。隻有劉浩洋在心裏默默地罵著:“喂,那個什麼大管事要不要這麼吊啊,至少勞你大駕看看我吧,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的。”
場上除了那些小孩子仍在旁邊大呼小叫,老人這裏沉默了一會兒。那中年人聲說道:“既然沒什麼其他事,小侄就先去忙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老人中終於有人發話了,聽聲音是之前那七爺爺:“烈管事先別急,剛才我叫小東去叫成責過來了,具體什麼情況等他來了看他怎麼說。”
烈管事似有不悅:“七叔你怎麼能隨便就叫責叔來呢,他每次出診都要收診金的,我們榮軍院的經費本來就很緊張了,可不能浪費在沒必要的事上。”
七爺爺聲音也強硬了一些:“好了,就當我老頭子多事了,誰叫我平時就喜歡多管閑事呢,這次出診費就記在我賬上好了,就當少喝幾頓酒。我老頭子少喝幾頓酒還死不了,這些小崽子可都是我們楊家堡的未來希望,隨便死哪一個都太可惜了,我可沒覺得這是沒必要的事。”(這老人家太可愛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劉浩洋心中充滿了對這位老人的感激之情。)
烈管事略沉默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對所謂“未來希望”的說法不以為然,說道:“既然七叔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就再等等好了。”他對診金的事一字不提,顯然是默認了記在七爺爺賬上這點。
沒等多久,門外傳來另一道老聲:“烈管事,聽說上午死掉的小嶽詐屍了,是不是真的?老夫見死人無數,詐屍這種事也不是沒碰過幾回,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老聲比之前那幾位的略微年輕些,力道也是要足了不少。
烈管事對這新來的老者說道:“真是麻煩您了,責叔。要不是幾位叔伯吩咐,還真不敢勞動您老人家,沒辦法,我身為晚輩,每位長輩都得敬重。”語氣相比之前對之前的老者要恭敬不少,顯然這位“責叔”地位不一般,而且也並不是他所說的對每位長輩都敬重。
那幾位老者可能是對這種區別對待看不下去了,紛紛喊道:“成責,有什麼話待會再說,你快過來看看小嶽吧,人命關天耽誤不得。”對他可沒對烈管事這個晚輩客氣。
成責大爺應聲道:“好了,幾位老哥哥,我這不來了嘛,真是的,我的醫術在這肅常全縣也是數一數二的,這還信不過麼。”
一位老者說道:“你的醫術也就比城東的阿柏強一點點,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收費倒真的是數一數二的貴,比阿柏貴三四成,可沒少坑我們幾個老家夥的錢。”。
成責嘿嘿一笑:“話可不能這麼說,節哥,我好歹也是縣裏在號的星匠師,阿柏那小子不過就是個普通的醫師罷了,怎麼能跟我比,收費貴一點點也是應該的嘛。好了,幾位老哥哥,我要給小嶽做檢查了,你們不要打擾我哈。”
聽他說完,劉浩洋感覺一隻手握在自己的小臂上,這隻手比之前那幾位老者的手要溫潤有力多了,而且從那隻手裏傳來了絲絲熱量,從接觸的地方傳到自己各處經脈,真如久旱甘霖,劉浩洋隻覺全身舒適無比,四肢也漸漸有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