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洋聽得耳旁一聲聲飽含關懷之情的“小嶽,小嶽”的呼喊,不由得想起前世在軍營中自己生病的時候,戰友們也是這樣圍在自己身邊,不需要千言萬語,也不需要什麼鮮花水果,有的隻是戰友之間最真摯的感情,眼前這一幕何其相似,楊嶽在他隻有三年的人生中,幾乎和這些老人和孩子朝夕相處,有的隻是最原始最真誠的感情。
他心裏隱隱有種感覺,那可能已經消散的楊嶽的意識,也同樣對這些人充滿了不舍,蘊含著感激,這些人在楊嶽被判定為死亡之後,仍然對他不離不棄,一直陪伴著他好幾天。
而劉浩洋自己在被關二爺送走到魂體一直飛行或是說穿越到這個世界時,在那漫長的旅途中,盡管有再多不甘和不舍,他和猛子已經深刻明白,他們已經在那熟悉的地球世界中死去了,而唯一還有的希望,僅僅是關二爺僅提到一句的“神界戰場”,不用想那麼高大上的事情,短時間內肯定沒可能實現。在能夠去神界戰場之前,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這次穿越到楊嶽身體的機會,努力成長去實現那虛無縹緲的願望。
隱隱感受到楊嶽本人一絲殘留的感情,劉浩洋暗暗握緊了手心,楊嶽此生的遺憾,就由自己來幫他繼續吧,自己的重生,也就是楊嶽的人生必然是重合在一起的。為了好好活下去,自己隻能暫且拋開身為劉浩洋的過去,用楊嶽的身份來重新開始。
他積攢了些力氣,強撐著說道:“各位爺爺,兄弟們,小嶽、小嶽我沒事了……”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今後,吾名楊嶽,劉浩洋,再見。
七爺爺摸摸胡子笑道:“成責那家夥的藥還挺管用,小嶽這麼快就能說話了,大家夥別圍這麼近,一個個七嘴八舌的吵死了,小嶽他需要安靜的休息。”
石爺爺吹著胡子道:“咋了,小嶽光是你一個的孫子啊,我們關心下不行嗎,嗯?”
七爺爺不滿道:“瞧你神氣的,剛才烈管事在這你怎麼不表達一下關心呢,現在就跳出來了?”
石爺爺被頂的窒了一下,音量略低了些:“沒辦法,咱們這些旁宗支宗的在嫡宗麵前硬氣不起來,也就你這個不受待見的嫡宗老七我還敢頂幾句。”
七爺爺聽了這話反而不惱了,隻是沉默了一會,道:“就因為小嶽是旁宗的,命就賤了?那烈管事不管不問也就罷了,連救命的藥還克扣了兩顆。我生來就是嫡宗的,也沒覺得自己高貴到哪裏去。”
寧爺爺出來打圓場了:“哎哎,我說你們倆吵了幾十年還沒夠啊,石頭啊,要不是七哥這嫡宗在這,今天恐怕我們連成責和烈管事都還請不來哩。我們這些人老的沒後生孝敬,小的沒父母照管,七哥這些年可幫了我們這些人不少忙,你咋老還和他吵呢。”
旁邊的其他老者紛紛點頭“是啊,是啊,老七/七哥是個實誠人。”
石爺爺見牆往一邊倒,也不再爭了,站起身拂袖道:“好了,說不過你們,一個個的都向著老七,現在小嶽不是需要休息嗎,還不趕快散了?”說完轉身出門去了。
七爺爺也站起身,笑道:“石頭這人打小就愛抬杠,脾氣和名字一樣又臭又硬。老幾位,都回去歇著吧,這裏我一個看著就行了。”
眾老者也紛紛站起身哈哈一番,顯然剛才的所謂爭吵不過是日常生活中常見的調味品罷了,沒人會當真,輪流告辭出去了。
楊嶽看著眾老者的吵鬧,不由地暗自好笑,沒想到這些老人還都有著孩子氣的一麵。
眾老者走後,楊嶽看了看四周,不大的屋裏靠內是一排床鋪,向外是一些桌椅板凳木箱之類,自己在床鋪的正中,剛才那群老人把桌椅板凳幾乎占滿了,這一走才看得到屋子的全貌。除自己外還有七個孩子,六個圍在自己四周,眼巴巴望著自己,有些害怕有些好奇也有些關切的樣子,而自己一直關注著的猛子附體的小孩楊猛依然一個人坐在遠處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