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漓聽得疑惑,而後看向沈淅銘,似乎是在尋求著答案。沈淅銘也微微蹙眉,將秦小漓往身後拉了拉,“林小姐,令尊如何病的,我們並不知曉,我跟小漓,隻是恰巧聽了林董事長住院的消息,特意來看望,還請林小姐莫要遷怒。”
林容斯冷笑兩聲,“沈淅銘,你不要假惺惺了,誰不知道你冷漠得很,會突然好心來關心我爸的死活?說吧,你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
說著,她看向秦小漓,“秦小漓,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恨我報複我、我都無所謂,可你竟然動到我爸頭上來了,你……”
“住口。”林翌豪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啞著嗓子說道。
幾人均朝床上看去,林容斯趕緊過去,“爸,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她說著就要轉身,手卻被林翌豪拉住。
“小容,你剛才說什麼,秦小漓為什麼要恨你?”林翌豪的聲音很是沙啞,語速也很慢,顯得這幾句話說得有些吃力,“你對她做了什麼?”
雖然林翌豪的聲音很低,然而林容斯看著父親的眼神,還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心下更是冷了幾分,“爸,昨晚照顧您的人是我,一直以來在您身邊的人都是我,您現在為了一個外人,就來質問我嗎?”
她情緒很是激動,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聲音也是抖的。從昨晚發現父親酒精中毒開始積壓的情緒,直到父親醒來第一句話對自己的質問,而且還是在外人的麵前,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心情和臉麵。
這麼多年以來積壓在心裏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麵爆發,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也顧不上還有外人在場。
一直以來,父親都是她的軟肋,她在外人麵前好像刀槍不入,可父親的一句話,就足以讓她崩潰。現在就是這樣。
林翌豪顯然是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他第一次看著這個女兒的眼睛,卻驚嚇的從裏麵看見了失望乃至絕望,痛心乃至痛苦。
在他這一微愣的功夫,林容斯已經掙開了她的手,然而眼淚像是決堤了般,怎麼也止不住,她隨意抹了下眼角,轉過身來,恨恨的瞪著秦小漓,“這下你滿意了吧。”我最愛的兩個男人,都為了你,恨上了我。
秦小漓已然是驚訝了,林家父女不和隻是外界傳聞,而且看著林容斯徹夜照顧林翌豪的情形,也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情形。可剛剛林容斯說的那句話,分明說明了,兩人之間有著很大的隔閡。
而且這隔閡經過經年累月的發酵,已經到了隨時都會爆發的程度。剛才林容斯的表現,就是很好的證明。
這一僵持中,倒是沈淅銘最是清醒,“林小姐,你還是先叫醫生進來檢查一下林董事長的身體比較要緊。”
林容斯瞪了秦小漓一眼,這才轉過身,朝病房門口走去。
其實叫醫生進來,隻需要按一下床頭的按鈕就可以,她親自去叫,不過是需要給自己一點時間冷靜下來,畢竟這場合太不適合吵架之類不友好的事情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自然都不會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