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隨意的態度,僅限在雪師叔麵前,”他語氣很是鄭重,“你現在是我們觀內輩分最小的弟子,見到前輩了,都要主動行禮。”
腦殼痛。不僅僅是被彈的,更是被這幾句話給打擊到的。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人與人之間早就沒有了這種稱得上是繁瑣的禮節。
張小神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之前在那殿內,也隻是喊了‘師父’二字,她心中當時也並無太多的尊敬,權當玩一次過家家。
想必是這李正覺得殿內人太多了,不方便教訓徒弟。
她還是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麵色恭敬的說:“弟子張小神見過師父。”
這下,李正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雪韶在一邊掩嘴輕笑,沒有說什麼。
“雪師叔,弟子告退。”李正朝著雪韶又行了一禮。張小神見狀,趕緊跟著也喊了一句‘弟子告退’,生怕這李正再來一個腦瓜崩。
“你們去吧。”雪韶的笑意幾乎要遮掩不住,說這幾個字都有些勉強。
李正這才又輕輕拍了拍張小神的頭頂,率先離開了。
張小神明白,這是讓她跟上的意思。
等到李正已經看不到她的動作了,她才向著雪韶攤了攤手,趕緊跟上了這位‘師父’的腳步。
李正帶著張小神走到了那片……宿舍?
走到了雪韶的房間邊上,他才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張小神說道:“你既是個女子,又是雪師叔帶回來的,便住在她老人家附近吧,這左右各是一件空屋,你選一個,選好了,待會再去報備。”
老人家?
張小神看了看,發現這些屋子裏頭都是一樣的擺設。
一樣的簡樸。
感覺沒什麼好挑的,張小神就告訴李正,自己選左邊這間。
李正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在張小神看來完全就是小孩子亂寫亂畫的符咒,往張小神選中的房間那門梁上一甩,符紙就穩穩的定在了那上麵。
“這間屋子,以後就是你的了。”
李正並沒有和張小神解釋這是什麼符,又有什麼樣的作用,說完這句話,便又向著遠處另外一間房子走去。
沒有多想,張小神跟了上去。
他走到了另一間屋子前,便停下了腳步,敲了敲門。
“盧師弟,是我。”
盧這個字進了張小神的耳朵,她想到了早上見過的那位盧星連。
八成就是這個人了。
不過找他幹什麼,難不成她以後還要那麼早爬起來看著他們畫畫?
張小神不由得心裏一涼,這個時候的她顯然忘記了自己昨晚甚至一整夜都沒有睡覺這件事。
門打開了,露出來的果然是張小神早上已經見過一次的臉。
然而,不等張小神如何惶恐自己將來稀缺的睡眠時間,她就又被李正拍了一下腦殼。
會痛的啊師父!
“弟子張小神見過師叔。”
不論張小神上一秒心裏在想些什麼,這一刻脫口而出的還是已經漸漸有些習慣的冗長問候。
隨後,張小神抬起頭,又看到了那盧星連似乎在忍著笑的模樣。
她又低下了頭,眼不見為淨。
“嗯,李師兄,小神,進來坐吧。”
李正隻是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張小神跟在他後麵。
進了房間,張小神才注意到,這個盧星連的房間裏,竟是擺滿了字畫,床前擺了一塊屏風,屏風上也盡是詩詞。
中間的木桌做工也是精細,上麵還放著一套茶具,旁邊有個小盒子,估計是放茶葉的。角落那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尤其是毛筆,粗細長短肥瘦應有盡有。
張小神不由得想起了雪韶的房間,那簡樸的模樣跟這叫盧星連的男人房間的簡直不能比。他們是不是技能樹都點反了?
看到張小神有些驚訝的眼神,盧星連更是不加掩飾的有了些得色。但隨即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感歎道:“我這粗淺的房間,和雪師叔的定然是不能比的,倒是讓小神你見笑了。”
張小神嘴角抽了抽,隨即倒也明白了,他們這群大男人估計從沒進去過雪韶的房間。
思考了一秒鍾,張小神決定幫雪韶打掩護。
畢竟,確實是不能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