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李正交給她的木劍,張小神走在李正身後。

想著自己昨夜難得中二的舉動,她有些小臉紅。

其實說出那“請”字的時候,張小神就後悔了,但她並不會什麼抹去記憶的法術,隻能任由著李正坐在那邊看笑話。

幸虧李正並不是一個以他人的尷尬為樂的人,隻是稍稍樂嗬了一下,見到張小神有些通紅的臉色,幹咳了兩聲,就開始做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甩了甩頭,似乎是想把這羞恥的記憶甩出腦袋裏,假裝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張小神目光隨著的瞟著路邊已經算是有些熟悉的房屋。

他們現在,正在去往那祭禮的準備地點。

李正說村裏的不少人都會去,但小孩子,應該隻有她張小神一個人。

其實對於隻有自己一個小孩兒跟著一群鄉民去拜神,張小神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這比起讓她繼續和黑三那些小屁孩兒待在一起,反倒要更加自在一些。

順著她平時看著黑三他們玩的那個小空地繼續走下去,左右七拐八彎的又走了一會兒,張小神看見了一間比起周圍的屋子,顯然要氣派一些的建築。

不過能看出來工匠水平都是一個樣的。

白老頭正站在那大門前,圍在他身邊的,有不少的鄉民,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老頭一抬眼皮,正好看到了正朝著那邊走去的李正,以及跟在他身後的張小神。

他便和周圍的人說道:“莫要再喧嘩,道長已經來了。”

這時,那些鄉民才紛紛回過頭,有些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師徒二人。

不少男鄉民的目光到了張小神的臉上,就仿佛紮根了一般,移不開了。

張小神有些緊張。

還是李正走到他麵前,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之後,她才感覺好了些。

“嗬,這都是些老實人,還望道長莫要怪罪。”

李正點了點頭,說道:“今天的正事兒是祭禮,還請白老帶路吧。”

“這是自然。”

白老頭做了個請的手勢,又招呼著那些青壯抬起放著貢品的木轎,帶路走在了前麵。

李正跟在白老頭身後,那些抬轎的人跟在他們身後。

張小神總感覺身後的人正看著自己,有些頭皮發麻,遂走到了李正麵前,盡管如此,她還是可以聽到身後不時的傳來一些壓低了的議論聲。

“噥噥,沒騙你吧,這小女娃生的可是俊俏?”

“嘁,你還不是隻聽你婆娘說了兩句,瞎顯擺甚麼?”

“我……”

諸如此類的議論,也不顧及張小神聽不聽得見,或者說,他們巴不得張小神聽見。

持續到白老頭走到了不遠處的山腳下,這議論聲才停了下來。

這裏是一座有些陳舊,但很是幹淨整潔的廟宇。

廟門上有一牌匾,上書‘山神廟’三字。

比起張小神印象中那大氣磅礴,柔若青雲的‘悟雲觀’三字,這三個字,就顯得要平常了許多。

但比起張小神依舊停留在永字八法水平的字,還是要好上許多的。

廟內走出來一位年輕人,他看上去約莫隻有十六七歲,手上提著一隻竹掃帚,向著白老頭說道:“白爺爺,廟內已經是打理得差不多,可以辦祭禮了。”

白老頭聞言,向著那年輕人點了點頭,又對李正說道:“道長,稍等俺們擺好貢品,剩下的,可就要麻煩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