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雲清初才說她不配來翡翠皇宮……
這裏一頓飯的錢,是她生父生母十年的積蓄。
雲諾溪試圖維持住自己的笑容,唇角卻像是灌了鉛。
她壓低自己的聲音,幹脆撕開了偽善的表皮,冷冷地警告道:“雲清初,你是打算和我撕破臉了嗎?我告訴你,輿論戰,我從來都沒輸過!”
雲清初始終笑得非常不走心。
雲諾溪的家世,當然是她看劇透看來的。
她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指甲:“是嗎?那今早的‘雲諾溪確實很普通’,是我聽錯了嗎?”
雲諾溪臉色一陣鐵青。
本來打算捧殺雲清初,將她的外貌吹捧過頭,再讓媒體失望,給這個賤人留下惡感……
卻沒想到,雲清初竟然真的擔得起那些誇讚!
“雲清初,你不要以為你是雲家所謂的正牌千金,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甚至試圖威脅我了。”
雲諾溪低聲道:“厭棄你的人是你的親媽,把你打得小產大出血的人是你親爹……他們都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卻對我永遠比對你好。你覺得所謂的正牌冒牌,真的對我能有影響嗎?”
雲清初隻替曾經的原主覺得悲哀——
雲母大出血後留下後遺症,靚麗容貌不再,導致雲父在她做月子的時候出了軌。所以,她把一腔怨恨都放在了雲清初這個親女兒身上。
而雲父……活體渣男,沒什麼好說的了。
雲諾溪的心已經完全慌了,幾乎有些口不擇言:“就算你真的公布真相了,我會讓爸爸媽媽出麵,讓他們親口承認,你在說謊!你看有人信你嗎!?”
雲清初露出細若編貝的牙齒,輕飄飄地道:“注意表情,小心狗仔哦。”
“……反正,你別想威脅到我!”雲諾溪的臉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和煦微笑,聲音裏卻還帶著陰狠。
雲清初的心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壓根沒打算威脅雲諾溪,隻是單純想撕掉她的偽裝罷了。
有句心裏雞湯怎麼說的來著——狗咬你,你不能咬回去。所以別人罵你時,不要在乎TA。
但在雲清初心裏——狗咬你,你當然不能咬狗,但是你可以一拳打掉TA的狗頭啊!
俗話說得好,罵人最重要的不是說服對方,而是氣死對方。嘻嘻嘻。
有人將雲諾溪拉過去,連忙勸道:“諾溪,你幫她在記者麵前說好話,還特地邀請她來翡翠皇宮,可這人一點都不識相,要我說,不如讓她離開《半隻釵》吧?”
雲諾溪在娛樂圈的咖位不大,但背景很硬,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之前雲清初輕描淡寫地說出那個女演員的紅寶石是假的,將她們這些人的臉打得啪啪響。她們早就對雲清初有意見了。
能夠讓雲諾溪把雲清初趕出去,自然再好不過。
雲諾溪別開臉:“我不想傷了和氣。”
眾人連忙湊過來安慰勸說,陰陽怪氣地表示剛剛雲清初有多大牌,還氣走了誰誰誰……
該配合她們婊演的雲清初視而不見。
“你們好,請問雲清初在嗎?”一個其貌不揚、大概五十歲左右的人站在門口,靜靜地問。
他拄著一根拐杖,看上去分外樸素,與翡翠皇宮的高雅華麗格格不入。
雲清初咬著吸管應聲:“有事嗎?”
“剛剛在門口看見你的身影,我特地追了進來。”這人非常客氣地道,“你有空談一下我的新劇本嗎?”
他話音一落,包廂裏便起伏著低低的嘲笑聲。
這是哪個小透明導演,竟然當眾拉戲?
“這個先生,你可要想清楚。霍少肯定會讓雲清初付出代價的。你找她拍戲,小心被趕出導演圈哦……”
“不過,我覺得雲清初還是會答應的。她在《半隻釵》要天天受諾溪的氣,說不定還得被霍少教訓。到小劇組裏麵作威作福,還能逞逞威風呢!”
一陣喧鬧中,聞訊趕來的經理的聲音,聽上去尤為響亮:“陳先生,您怎麼在這!天呐,我們都找了您好久!”
他點頭哈腰,絲毫沒有平日裏身為帝都第一餐廳負責人的傲氣。
這人回得很淡定:“我來這選演員。”
“這?正巧了,這是雲諾溪小姐訂的包廂,裏麵都是您徒弟陳秋導演的演員。您要是選中了哪個幸運兒,我立刻讓人給您的包廂多準備一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