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去心中的異樣,將柔弱的雲諾溪護在懷中,眼神帶刺地看向雲清初:“你怎麼在這?”
熱鬧的氣氛,在這一刻驟然冷卻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雲清初。
他低下頭,看著懷裏嬌弱的雲諾溪,疼惜地道:“溪溪,你不必一直背負著你不該有的愧疚感。我知道你在劇組拍戲時一直都很溫柔,時不時就要被沒眼色的人欺負。”
“所以,我這次才專門大張旗鼓地給《半隻釵》投了資,為的就是……”
霍寒修說到這裏,又蹙眉看著雲清初:“不讓她這種人纏上你。”
眾人噓聲,全都是看好戲的狀態。
霍寒修身為劇組最大投資人,擁有決定性的話語權。
他一開口就是讓雲清初滾,就算導演和編劇再怎麼重視她,也也不可能對抗得了霍少。
雲清初拿著一小瓶雞尾酒,緩慢地站起身,走到霍寒修身前。
她走得很慢。
這段時間內,霍寒修竟然詭異得一字不發。
直到雲諾溪驀然出聲:“清初姐姐,寒修他性格不太好,你多體諒一下好嗎……啊!”
話音未落,她被酒水濺了滿身。
最遭殃的當然是霍寒修——
雲清初打開酒瓶,直接拿著600ml的雞尾酒往他臉上潑。
以至於剛剛還體麵得衣冠楚楚的男人,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狼狽。
雲清初隨意地將酒瓶扔在地上,細鞋跟輕輕拍著地板:“霍寒修,其實我覺得不該當一個演員,我應該改行——專門觀察你們這些奇行種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服務生連忙進來遞毛巾,霍寒修始終護著雲諾溪,一臉陰霾。
他剛剛竟然被這麼惡毒的女人給迷住了眼……
一旁呆愣住的人也立刻反應過來,低聲道:“趕緊關幾盞燈!”
翡翠皇宮的保密性就是再好,也不可能完全防住不要命的狗仔。燈光太亮,會引來更多的人偷怕。
之前相安無事,眾人都想著蹭蹭霍雲CP的熱度,也沒計較狗仔這回事。
可現在……分明就是一場大醜聞!
璀璨的垂燈瞬間熄滅,包廂陷入了短暫的昏暗。
一片詭異的沉寂中,有個年紀較小、沉不住氣的女演員捂著嘴,低聲驚呼道:“雲清初的裙子……為什麼會有光!??”
眾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雲清初身上。
那件尋常普通的小黑裙裙擺,竟然泛著很淡很淡的幽光,非常特別。
這裏除了雲清初,誰沒再時尚圈出滾打摸爬過?瞬間就認了出來——
“裙擺上鑲嵌了黑曜石,在失去強光照射後才會有這種效果!為了尋常情況下不被看出來上麵有寶石,黑曜石都會切得很薄,非常耗費材料……”
科普的中年女演員鎮定中也難掩驚訝:“這個黑曜石太薄了,明明布滿了整個下裙擺,卻能夠完美地顯露出裙褶,比我上次去米蘭時裝周看見的那一套還要精細!”
米蘭時裝周上,那條黑曜石裙的鑲嵌痕跡比較明顯,雖然看上去比雲清初身上的小黑裙高調,但無論是工藝還是價值,都肯定遠遠遜色於雲清初這件。
而且,那條裙子最終成交價是一百一十八萬。
那麼雲清初身上這件豈不是……
之前嘲笑雲清初穿著200塊錢淘寶貨的人,臉色一瞬間紅了又青、青了又黑。
他們就算把身上的首飾、戒指湊在一起,也不一定有雲清初一條裙子貴!
雲清初低著頭扯了扯自己的裙擺,也有些驚訝。
這真的隻是她從衣帽間裏隨便找的。
果然,有錢人的生活處處充滿驚喜啊!
雲諾溪驚詫地看著她,心裏百感交集。這個賤人到底攀上了誰!?
霍寒修眯著眼眸,咬牙,聲音裏竟然有絲薄怒:“雲清初,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我為什麼要解釋?”雲清初翻了個白眼,徑直往門外走,“你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需要寵著你哄著你事事讓你順心?”
她說完,“啪”地關上了包廂的門,將自己和傻逼隔絕到兩個不同的世界。
心情瞬間舒暢多了。
她拉住一個服務生:“請問哪裏有專門的甜點區?”
“如如如如果您想要自助西點,可以去頂樓。”清秀的服務生臉紅地回答著。
雲清初立刻上了樓。
來翡翠皇宮的人非富即貴,幾乎隻出入包廂。自助區大多都是喜歡到處鬧騰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