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恢弘的鍾聲響徹摘星閣仙山,一時間數個飄飄仙子魚貫飛下,落至太極玉盤之上。
此時,太極玉盤上外門弟子已成片倒在地上,而在他們麵前站著兩個青年,一人光頭,雙眼深邃,兩腮塌陷,身穿深紅色麻布長袍,暗黃色斜襟粗布披肩套在長袍之外;另一人短發,鴟目虎吻,下頜尖長,一道深深的刀疤斜著貫穿左側額頭至眼皮至麵頰,這短發青年身穿著過半身麻布長衫,寬鬆長褲,上身同樣是套著暗黃色斜襟披肩。顯然這兩人便是造成眼前摘星閣弟子慘狀的罪魁禍首。
這一光頭一短發站在太極玉盤之上,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摘星閣弟子,臉上帶著邪異的笑,似乎是在炫耀著自己戰利品一般。
隨著山上弟子悉數飛下,匍在玉盤的外門弟子瞬時振奮起來,以淩厲的目光回應著這挑釁般的邪笑。
待山上弟子落地聚攏在了一起後,那光頭青年、短發青年便向著他們走去,同時邊走邊道:“刹羅院靜一、勿會,前來拜山門!”,這一聲話音,雄渾如洪鍾,響徹雲霄,讓人倍感威壓。同時這二人步步向前之間步步厚重,步步蕩起氣浪,氣浪所過之處的外門弟子會被震開很遠。隨著二人繼續行進,外門弟子隻得提前遠遠避開。
麵對如此的挑釁,山上弟子怎能熟視無睹,前排一位弟子上前道:“在下摘星閣連大,是閣中二師兄。二位兄弟從西域萬裏迢迢而來,拜我山門。連某自當代表摘星閣恭迎二位的到來。”,說罷,便一陣氣浪外放,抵消著那二人的洶湧而來的攻勢。
此時,穆長風和吳立站在後排,二人都是倍感威壓,尤其是穆長風剛剛化凡,根基還未穩,被壓的身體已經開始搖晃。吳立見穆長風在這威壓中晃動著身體,強忍著壓迫道:“長風師弟,以閣中心法總綱的法門運氣。”
聽了吳立的話,穆長風搜索著那印在腦中的字字句句,找到後便按照這方法運氣。片刻後,果然是平穩了下來。隨即他看向吳立道:“師兄,二師兄真是厲害,麵對如此威壓,卻仍能以一人之力抵擋。”
吳立則是搖了搖頭,回道:“長風師弟,並非如此。看似二師兄在獨挑,實則是師兄們合力抵擋。隻是你我修為太低,在這威壓中已無暇顧及,根本無法分力幫師兄們分擔。”
此時,穆長風又仔細看了看麵前的師兄們卻是都在奮力抵抗,甚至有的師兄已經青筋暴露。而反觀不遠處的靜一與勿會卻是雲淡風輕,雖也無法向前寸進,但卻明顯表現的遊刃有餘的多。
摘星閣值此危機,閣中卻有三人站在白雪山巔,正是閣主、韶陽與琴璃。這三人不急不躁,靜靜的看著山下,雖有百餘裏遠,但三人仍舊看得真切。
觀望片刻,眼見摘星閣明顯占著下風,韶陽有些擔憂的道:“閣主,不如讓我下山去。刹羅院如此挑釁,我們怎能忍得。”
閣主依舊是不慌不忙,淡淡的回道:“修行最重要的便是心境,如此修為的韶陽師弟怎麼還會如此焦躁。年輕一輩的事兒就讓他們年輕一輩去解決吧。”
同在閣主身旁的琴璃,此時也開了玉口,搖了搖頭歎道:“閣中的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星竹早晚會踏了登仙境而下山去,到時候我閣中就真的無人了。”,琴璃此話也引起了韶陽的共鳴,讓韶陽直歎息著搖頭。
韶陽、琴璃的感歎,卻並未影響閣主半分。閣主仍舊雲淡風輕的負手而立,事不關己的望著山下。
山下仍在僵持,兩股氣浪不相伯仲。摘星閣的弟子雖顯吃力,卻也並非不堪一擊,靜一、勿會雖輕描淡寫,但也並未勝券在握。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番較量難分秋色之時,靜一那邪異的笑再一次漫上臉龐。隨即一陣陣雷鳴霎時間響起,尋聲看去,隻見靜一腳下已布滿了黑雲,那雷鳴之聲便是出自這黑雲。僅片刻之間,一道道閃電伴隨著雷鳴從黑雲奔湧而出,一時間雷聲四起。此刻再看靜一腳踩陰雲,周身被轟鳴的雷電纏繞,宛若殺神一般。
雷光覆身的靜一,讓摘星閣的眾弟子驚詫萬分。“覺神境,是覺神境。”,驚異之中有弟子不由得喊出了聲來。
靜一看著前方奮力抵抗的一眾摘星閣弟子,再次露出了那讓人發慌的邪笑。電閃雷鳴之間,靜一每踏出一步,對於摘星閣的弟子都是難以承受之重。修為較低的弟子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怎麼也無法起身,穆長風、吳立便是在這其中。
摘星閣弟子節節潰敗,在此危急之際,隻聽一陣雄渾的朗朗之音響徹整個仙山:“早就聽聞刹羅院靜一、勿會兩位師兄天賦異稟,修為超群。今日得見實乃柏星竹之幸,摘星閣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