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所有人都說劉利國魔怔了,女兒的死讓他徹底瘋了。可是,並沒有。
他十分冷靜的埋了自己那夭折的幼女,十分冷靜的繼續去上班。包括一年後自家媳婦兒病重離世,他也沒出現眾人所想的奔潰。他過於冷靜,冷靜到可怕。
厲哲突然想到,那個出現在樹叢中的劉利國。佝僂著身子,瘦弱的身體被花叢所掩蓋。那麼,從一開始,他們討論時他就在那兒悄然無聲的聽著他們說話,還是,在他們走時才出現的。
傅鬆年看著陷入沉思的厲哲,“你剛剛看到了什麼?朝你揮手的小女孩?”
搖了搖頭,厲哲十分嚴肅的看著傅鬆年。
“我看到,劉利國,他當時就站在那片花叢中。”
他沒說,當時劉利國的眼神,不再是剛見麵時那種蒼老而又渾濁的。而是,十分冷靜,對,冷靜。
“學生開學時,你們再去,問那群孩子。到時,你們會發現更多有趣的事情的。”老人說完十分艱難的指了指地板上的氧氣罩。
詹嘉拾起,讓管家帶著自己父親下去了。
傅鬆年的眼睛一直追隨著老人的身影。
“你認識我父親?”
詹嘉沒想到,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好多的傅鬆年,竟然認識自己的父親。父親這輩子從未出過東川,而據於曼曼說,傅鬆年也從未來過東川。
回去的路上,傅鬆年一直都是那種一副別人欠他幾千萬的模樣。板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副不要靠近我的模樣。
“你認識他父親?”
見厲哲滿臉好奇的望著他,傅鬆年點點頭。“有過一麵之緣而已。”說的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是厲哲卻從他那漫不經心的語氣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此時的傅鬆年,手中拿著厲哲的手機,“於曼曼,你是故意的吧。”
手機那端的於曼曼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起身朝門外走去。
“我真的不知道,剛剛他們才打我電話跟我說你和別人吵起來了。”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眼神卻一直盯著報紙看。
“於曼曼,我還不了解你嗎?你真當我三歲小孩呢。”
沒有理會傅鬆年還未說完的話語,於曼曼直接掛了電話。
“我還真當你三歲小孩了,傅鬆年,你究竟會怎麼做呢?”
風拂動著桌麵的報紙,上麵那碩大的標題引人注目。
昔日刑偵科大隊長,與隊友反目成仇原因究竟是何!
“嘩啦”
報紙被風吹走,落在了地麵上。
一雙白皙的手撚起報紙的一角,將它塞入了垃圾桶。於曼曼最後看了眼那卷成一團的報紙,轉身離去。
“傅鬆年,你不會想摔手機吧?”
“恭喜你,答對了。”。
手機終是沒摔成,在落地的那一秒,被厲哲接住了。
“傅鬆年,這是我的手機!”十分驚險的接住,厲哲看著從剛剛就一直在發神經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