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敵(1 / 3)

小九雙手持刀,靜靜的站在原地。

她沒有急著發起第二輪攻勢,隻冷冷的看著一樣在注視著自己的勃勃和嚇得趴伏在馬背上的朗格,那雙在這拂曉前的黑暗中尤為明亮的眸子裏冷光亦然,同時也透露出一個明顯的信號。

那就是,你不跑,我就不會出手。

從馬蹄聲驟然響起,到箭射蓋赤,再到狼騎標長身亡,緊接著勃勃出手。這一幕看似漫長,其實隻不過才過去短短的幾息時間而以。

這時營地上的狼騎都已經從短暫的慌亂中反應過來,紛紛跨上坐騎,向著西麵的方向疾馳而走。

方覺左臂輕舉,刀擱其上,緩緩從草叢中站起身來。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是要驚走這夥狼騎,同時捉住這個胖胖的貴族。盡量從他的嘴中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隻是沒料到他的兩名護衛都是高手,讓本來一切水到渠成的結局稍稍有些偏差。

奔雷般的馬蹄聲已近在咫尺。

方覺斜瞥了一眼都在爭相急馳的狼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越過麵前的蓋赤,遙望著正趴在馬背上瑟瑟發抖的朗格,冷冽的眼神中盡是嘲諷。

蓋赤緊盯著麵前這個身體有些瘦弱,看不清相貌的大夏精銳斥候,對仿佛像是響徹天地的馬蹄聲置若罔聞。一雙眼睛裏全是滿滿的好奇跟看見獵物嗜血衝動一般的興奮。

勃勃暗掃了一眼狀如癲狂的蓋赤,暗罵了一句“真是個瘋子。”

勃勃心裏明白,恐怕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既然這兩名大夏斥候敢現身,那就說明人家必有後手,不懼現狀。

對於方覺的無視,蓋赤絲毫不以為意,他猙獰的笑著“倆隻羔羊···勃勃,動手····”

話音落下,蓋赤如同一頭發了狂的野牛,向著方覺就疾奔而去。長有四尺的長刀裹挾著割裂一切的勁風,呼嘯而至,重重地向著方覺的頭頂一刀劈下。

方覺左腿向外平挪半步,腰身發力,右手刀鋒猛然舉過頭頂,他選擇了以硬碰硬,硬接這勢大力沉的一刀。

“噹~”

一長一段,兩柄長刀在空中驟然相接,濺出一串閃爍的火花,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隨後戛然而止。

方覺右腿向後退了一步,但身體卻借勢朝前一衝,手中刀一個上撩,反手向著蓋赤的喉嚨劃過。

蓋赤雙臂輪翻向外疾掃,把閃電般掠向自己喉嚨的刀芒格開,手裏那柄有著罕見長度的長刀,在空中牽了個半圓,又再次重重朝方覺的頭頂砸下。

刀勢迅捷沉猛,大開大合正是戰陣上常見的搏命招式,隻不過被蓋赤使來更具威勢,更顯威力。

方覺這次沒有選擇硬接,身子速度一斜,借勢近身,一下撲進蓋赤的懷中,猛然提膝,狠狠的撞向蓋赤的腹部,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遝。

蓋赤臉色一變,對方的反應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但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避已經無可避,隻能硬挺,“嘭”的一下,挨了重重一擊的蓋赤強忍住小腹間翻江倒海般的劇痛,不由自主的一個趔趄,身體朝後連連退走,劇烈的疼痛促使他半躬下腰,可是他卻不敢發太多時間去平複那股錐心的疼痛,因為眼前這名大夏斥候的攻擊又接踵而至,淩厲犀絕。

一下、兩下、三下···

蓋赤一退再退,連退了四步,承受了三次沉重的膝撞,才忙亂間有暇用手中刀柄反擊了一回,總算勉強化解掉這一連串如狂風暴雨的攻勢。

當他抬起頭時,嘴角已滲出一道血絲,一雙眼睛亮的滲人,他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舔那道血絲,臉上的笑容猙獰而瘋狂。

他大吼一聲,一片草屑在他的腳下炸開,憤然狂奔,刀幕在點點星輝下如水銀鋪地,帶著沁人的寒意,卷起漫天的殺機向方覺罩去,連綿的刀勢一刀快過一刀,刀刀雪亮,蕩起一圈圈水鏈向著四麵八方湧去。

方覺長刀直指,腳下如風,根本沒有顧及被刀柄砸擊胸口,而引起的一陣陣氣血翻滾,又一頭朝水幕中紮去。

水幕中刀光複見刀光,刀光碰撞刀光。

刀刀相擊的鳴響連連不絕,響徹場中。

驀然。

水幕散盡,很快刀光也跟著消失。

場中兩人相視而立,都氣喘籲籲,汗如雨下。

方覺身上的黑色勁裝被劃了不下十餘道口子,最重的一處傷在左臂,翻卷的傷口血肉模糊,一道長長的血痕正延著手臂緩緩流淌到指尖,又從指尖緩緩滴下。

同樣不好受的蓋赤此時也臉色蒼白,他極力地穩住握刀的雙手,不讓自己出現一絲的鬆懈,那支所謂的第三根弩箭,此刻隻在他的腹部露出了一點點尾巴,殷紅的血水這會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褲。蓋赤雙目赤紅一片,盯著方覺厲聲喝道:“你不是普通的斥候,你是遊隼!”

方覺也看著蓋赤胸前被自己一刀劃開而露出的紅色前襟,大有深意的反問道:“你也不是一般的狼族遊騎吧?”方覺說著目光越過蓋赤,深深看了一眼一直穩坐馬背的勃勃,最後把目光投注在了朗格那肥胖的身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