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覺隨紅甲女兵離去的同時,趙立鼎也離開了自己的駐地甲一大營。
他的方向跟方覺他們的截然相反,他去的是西大區的核心地帶。
這裏是整個要塞最高決策發出地。
也是整個鳳凰軍團主帥大營所處的位置。
趙立鼎走進一處稍稍偏離正中帥府的三進院落,來到一棟有三層高的閣樓前,推開底層一間恍似書房模樣的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也不去望正伏案而枕的身影,徑自來到一個靠牆的書架前,輕車熟路的一扭一推,立刻一個隱蔽的小暗格就呈現在眼前。
可惜暗格內放置的不是什麼孤本珍籍,而是一小壇一小壇上麵書寫著一個醒目“酒”字的精美青瓷壇子。
“你小子把老子這軍團副帥的書房當成什麼地方啦?每次來都要順老子珍藏的好酒,喝著不說,臨走還得捎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書房中幽幽響起。
“嘿嘿”聽著這突兀響起在耳際的聲音,趙立鼎並沒感到驚訝,一邊低聲笑著,一邊手下卻沒留情,一手一個拿起兩壇,裂開大嘴笑著來到書案跟前坐下,把手中的酒壇還揚了揚,對坐在書案之後的人,舔著臉笑道:“頭,您也來點?”
坐在書案之後的人,是一名兩鬢斑白的五旬老人,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兩隻眼睛絲毫不顯渾濁,相反有著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精光頻現,透出一種閱曆豐富的滄桑跟睿智。
此位瘦弱的老人正是駐守鐵壁要塞的幾位主事人之一,鳳凰軍團的副帥,鎮北大將軍高濂春秋。
高濂春秋望著把酒壇欲送又不想給的趙立鼎,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不喝。”
“真得?”趙立鼎頓時喜出望外,把還沒離手的兩壇酒,一壇放在自己的膝上,急忙揭開另一壇的泥封。
酒香撲鼻,一股悠長醇厚的酒香霎時間開始在房中彌漫。
趙立鼎仰起頭,“咕咚咕咚”美美的來上一大口。
“啊~舒坦····”
高濂春秋嘴裏雖講著不喝,可當那股酒香幽然飄入鼻腔的那一刻,腹中的酒蟲就被徹底激活了,活躍的像是在齊齊拉扯著每一根神經,讓他忍的異常艱辛,他強忍著吞咽口水的衝動,用一種十分不屑跟鄙視的口吻訓斥趙立鼎道:“瞧你那點出息···老子的好酒都叫你們這群王八蛋都順光啦!”
對於老上司的套路,趙立鼎早已司空見慣,並不加以理會,實惠得在實處才是真真滴。
他連幹幾大口,舒服地打了個酒嗝,才笑著說:“這才哪給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每次隻要給大軍運送的物質一到,最低會有一大車美酒送到您這,而且都是國公府裏出來的極品佳釀···”趙立鼎說著揚揚了手中酒壇,“吶~就像這種···這麼多年了,我們哥幾個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隻是不願意講而已,嘿嘿···”
謊言被當麵說破,高濂春秋也不以為然,隻是笑著搖搖發首。“就知道瞞不住你們幾個猴崽子。”
“嘿嘿···”趙立鼎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把身體前傾著,笑容可掬的說道:“還有多少,頭,分我點唄?”
“啥?還分你一點?門都沒有···”高濂春秋立即吹胡子瞪眼。
嚇的趙立鼎把脖子一縮,懦懦的道:“不分就不分,這麼大聲音幹什麼。”
“哼”高濂春秋根本不以理會他裝出來的可憐把式。
趙立鼎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神情無比留戀的道:“我飲過的世間美酒也不在少數,但與此酒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此酒不但香味獨特,更是醇香綿長,烈辣厚重。飲過此酒後,世間再無他酒入口爾······啊~好酒···”趙立鼎說著又酌上一口,忽然想起什麼,對高濂春秋問道:“頭,您跟老國公的關係近,可知此酒何人所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