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鬱悶呐!待嫁女兒心的滋味都還沒嚐過,她便已是人妻了。可抱怨歸抱怨,但她還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是定數,不是她抱怨便可以改變的。
\t現在對她來說,好好地睡上一覺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實在是困哪!困得她眼皮根本抬不起來。
\t接下來,她便開始神遊夢境,隻是身邊的蒼蠅太多,讓她感覺太吵。
\t看到姚芬芳奇怪的表情,鳳竹不禁回頭。她亦原以為小姐必定是傷心難過極了,可現在…她也傻眼了。麵對那三個女人的明嘲暗諷,她居然睡著了。
\t不過這樣也好,小姐睡著了,至少不會聽到那些刺耳的話,鳳竹想著便轉過身。
\t“小姐,你怎麼就這樣睡著了?困的話,躺好點再睡,省得扭傷了脖頸。”看著小姐疲憊的模樣,鳳竹心疼極了。她輕輕地扶著她躺下,給她蓋上了被子。
\t感覺有人扶自己躺下,葉曼婷伸直了身軀,隻感舒適多了。
\t迷糊中,她想到方才的吵聲,“鳳竹,房裏好多蒼蠅,你怎麼也不趕趕?好吵哦!”她當真認為自己聽到的是蒼蠅聲,拉了拉正在給自己蓋被子的手,她說。
\t聽到此話,房裏所有人都是一愣。
\t一愣過後,鳳竹開心地笑著。小姐一向隻有受氣的份,不想剛剛的一句話便把她們所有的話都打了回去。因笑得開心,她蓋被子的手也不禁微微顫抖著。
\t姚芬芳的臉則滾燙著。
\t一直以來都她姚芬芳遠占上風,每次都能如意地讓她難堪。不想今天…俞碧荷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把她拍得跟小醜似的。
\t看著鳳竹背對著她,笑得正樂的模樣,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春桃、秋菊,我們走!”氣歸氣,但她亦不能將她怎樣。無奈,隻好帶著丫環,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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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從主院走出,楊宇軒便悻悻回了書房。想起方才那茫然無辜的表情,他便一陣納悶,她今天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撇開她對他說的話不說,他感覺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氣息。這種氣息,有種能將人眼光不自覺吸引的魅力。
\t想至此,楊宇軒的內心不禁閃過一絲絲異動。但那隻在一瞬間,快得他根本沒有捕捉到。因他確信自己不可能會對她動心,她是他的恨、她是他的恥,他怎麼可能會忘了恨、忘了恥,而對她動心呢?
\t想起前塵往事,楊宇軒隻感內心一片沸騰。
\t正當他怒火中燒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將軍…”他的貼身家仆在外喚道。
\t“什麼事?”一陣壓抑過後,他終於讓自己冷靜,平靜地問。
\t“王差人給將軍送來口諭,要將軍過幾日隨同國舅前往鄰國。”
\t“可有指明派舅爺前往鄰國何事?”
\t“說是押送鄰國戰俘回朝。”
\t“什麼?”楊宇軒心一驚,這是王有意在逼他出行。
\t押送戰俘回朝這事,按理說,是不可能由當朝舅爺擔任。現如今要國舅出任,想必是鄰國開出了誘人條件,想要他這個常勝將軍將他們的戰俘送回,以表示和解誠意。而王知道,如若指明要他前往,他必然不應。可讓當朝舅爺擔任,他定會應允了陪同。
\t“藍仆,你去回了宮官,說本將軍必隨國舅一同前往。”王已抓住了他的軟肋,楊宇軒沒有回旋的餘地,隻好應允。
\t“是,將軍。”
\t門外一片寂靜,想必藍仆已去回了宮官。楊宇軒走至書桌旁,從底層抽屜中拿出了一幅畫軸,緩緩打開畫卷,一個手持玉扇的美女隨著他的動作,在畫中慢慢呈現。
\t楊宇軒小心翼翼地將畫掛在一旁的牆上,望著畫中女子,他的心一陣揪痛。已經兩年了,她進入那座高牆已經兩年了,兩年來,他們不得已相見,那座高牆是他們永遠不可逾越的界線。
\t他恨那高牆內奪了他至愛的男人,可他卻沒有恨他的權利。他是這個王朝的統治者,是這裏的王,他有權支配這裏所有的一切。就像他可以為了讓他的女人斷了念想,而將俞碧荷配於他一樣。
\t想起自己不得不接受的夫人,楊宇軒不禁又想起方才那張茫然的臉。
\t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有所虧欠。畢竟她跳崖,歸根結底,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雖明白此理,但他還是無法放下那份屈辱,放下他任人宰割的屈辱。
\t在書房,楊宇軒無聲地度過了一天,當夜幕降臨,他這才打開房門,向外走去。走出宅院,他進入花園,繞過魚池,他竟不知不覺地朝主院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