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河,自西向東,延綿五百裏,此時已經冰封。
一輪紅日穿過那高高的帷幕,照在河麵上,寬廣無比的河麵閃爍迷離。
一個少年坐在冰河之中,手裏握著一杆木魚杆,身前一個冰窟窿。顧小天抬頭望著太陽初升的方向,紅日之下,那道帷幕自西向東,無邊無際。
冬天白沙河的大頭青最為可口,其肉白細鮮嫩,清口不膩,每每這個時候顧小天便來到白沙河,花上幾天功夫便能捕捉足夠多的大頭青,這是他儲備食物的方式之一。
不到半個時辰,背簍裏已經有十幾條大頭青,顧小天十分滿意。
突然,顧小天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定眼往河麵不遠處看,隻見日光之下,冰河表麵一塊冰破土而出,露出一個小小的洞。
伴隨著一聲慘叫,隻見一個翠綠色的小身影從那小洞躥了出來。
一隻翠綠色的小烏龜,剛落到河麵上,就站著身子跑,眼神慌張。
顧小天驚呆了,那隻小烏龜居然像人一樣站立,邁著小短腿快速地在河麵上奔跑。令顧小天更驚訝的是,小烏龜一邊跑一邊在說話。
“小辣椒,別再追小爺我了,我倆真不合適”。
一個身影破冰而起,落到河麵,是一個少女,青絲長衫,紅色披風,丸子頭,麵容雪白幹淨,雙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素顏勝淡抹,美如寒江水。
少女手裏抓著一張紅色的網,“合不合適試了才知道”,說完一張網撒向小烏龜,小烏龜怪叫一聲,轉頭就跑,剛好躲過那張撲來的紅網。
“小辣椒,你別太得寸進尺啊,小爺我可……”,還沒等它說完,那張網又鋪天蓋地撲過來,小烏龜蹦躂著恰巧躲過。
顧小天握著魚竿呆呆的看著,一個披風少女追著一隻翠綠色小烏龜,在冰河上四處跑,嘴裏還說著自己聽不明白的話。
小烏龜發現冰河上的顧小天,躲過那該死的紅網後,匆匆忙忙轉了個身,屁顛屁顛向他這邊跑來。
顧小天發現小烏龜正往自己這邊跑,立刻警惕起來,右手摸向腰間柴刀。
隻見小烏龜快速跑過來,一躍而起跳進顧小天身旁的背簍裏,顧小天小心翼翼往裏麵探了探頭,卻不見了小烏龜的蹤影。
色披風少女在距離顧小天三丈處停了下來,因為顧小天已經將手壓在柴刀上,少女冰冷地說道:“哪來的鄉野小子,膽敢阻我機緣”。
顧小天一愣,這少女真是莫名其妙,雖然長得好看,卻給人冰冷的感覺。
少女將左手縮於胸前,那張紅色的網憑空消失,話語依舊冰冷:“凡夫俗子,我不想殺你,交出那隻王八”。
“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背簍裏傳來小烏龜氣憤的叫罵聲,“小悍婦,小潑皮,不要臉。小子,你要是把我交給他,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
顧小天心想我招誰惹誰了,我隻想釣會兒魚。
“霂紅雁,你不要臉”。
小烏龜很生氣,叫罵聲撕裂。
少女霂紅雁依舊冷冷說道:“你若不想讓他死,就給我滾過來”。
“要殺就殺,死也不出”。
霂紅雁手指微動,一條紅色蛟皮鞭出現在手裏。
顧小天立刻後退,手摸柴刀,說道:“小王八就在背簍裏,你捉便是,與我何幹”。
“像你等這些賤民,殺了髒手,可不巧今天我心情不好,髒便髒吧”。
顧小天是個孤苦的孤兒,靠吃百家飯長大,受人羞辱不是沒有,他也不是真放在心裏,可這位素未謀麵的女子,第一次見麵就要取他性命,這令他很生氣。
顧小天抽出柴刀,指著霂紅雁說道:“幹你娘的”。
“罵得好,幹你娘的”,背簍裏小烏龜附和道,可很快想到霂紅雁的母親,心裏可後悔死了,心裏罵道,“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