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笑一個給南風哥哥看看。”
顧知意站在原地沒有動，睫毛很長，黑色的雙眸裏，仔細看還有些茫然。
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情緒，看的出來她此刻心底很是疑惑。
自家小姑娘，好像有的時候反應比較慢。
季南風看著小姑娘那樣子，嘴角勾了勾，眼角劃過了一絲寵溺笑。
“怎麼？今天的事，吱吱不開心？是因為我沒跟你提前商量？”
“開心。”
顧知意麵色清貴，嗓音很淡，但這和笑不笑有什麼關係？
季南風又往顧知意的臉上戳了一下。
“既然開心，就笑出來啊，你才剛十六，不要弄的像六十一樣。”
顧知意聞言，手指頓了頓，因為類似的話，她奶奶經常說。
“我們家吱吱笑起來真好看哦～”
想到這裏，顧知意努力嚐試著揚了下唇。
不是她不想笑，而是她現在心底很複雜，五味雜陳的，實在是笑不出來。
更何況，她清冷慣了，一般也不會用多種情緒波動來表達自己。
季南風漫不經心的偏眸看著她，輕聲道。
“太僵硬了，這位小姐姐，你這叫皮笑肉不笑。”
顧知意頓了頓，又笑了一下，這次最起碼沒有剛才那麼敷衍。
但身上的高冷，卻沒有少一分。
季南風看著她，微微眯了眯眼。
顧知意努力的笑，倒像是有些別扭了，沒辦法，氣質釋然。
想象一下，一張表情很淡的臉上極其賣力的笑起來。
這是一種怎樣的奇妙體驗。
季南風嘴角帶著笑意，看了半響之後，親自上手糾正。
“來來來，笑到這，對，再自然一點。不要像有人逼你一樣，雖然的確是我讓你在笑。”
這是季大爺再找那天晚上她沒有留他的賬，這人的特性有一點，就是記仇。
顧知意難得沒有拒絕。
季南風就像得了個玩具，玩的簡直愛不釋手。
隻不過來苦了送文件的秦淮。
他站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若無其事的在那研究笑的問題。
還戳來戳去……
完全當他不存在啊。
果然是他們家的兩位大佬啊，完全把他當成透明的。
秦淮輕咳了一聲，遲疑的開口道。
“季少，顧小姐，這是陳總讓我送過來的文件，您看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顧知意伸手接過來，十分迅速的掃了一遍。
隨後接過了秦淮遞過來的筆，沒有任何遲疑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人呢？不是跟我們一起過來的。”
“哦，陳總他在房間裏休息，說是太累了。”
“哼，太累了……我看他是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壞吧。”
秦淮：“……”
他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安靜的站在一旁。
誰都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啊，他還是適合當透明人。
顧知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秦特助，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那季少、顧小姐我先回去了。”
秦淮像是得到救贖一般，飛快的應和了一聲，用無比感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出去了。
季南風漫不經心的看了自家小姑娘一眼，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
“這可不關我的事，你可以作證啊，我什麼都沒幹。”
顧知意清冷的眼底閃過無奈。
“走吧，進去坐下，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