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新來的同事(1 / 2)

“周,我等你等了二十年。”

此時我腦袋裏一直不停地回蕩著老皮昨天晚上對我說的話,我坐在辦公桌前,對著空空的電腦桌麵,幻想著這一切也許都是我昨天的一個夢,但是看著窗外離報社不遠處的Traum以及老皮今早給我發的短信,我實在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想想老皮的那些夢魘,又看看桌上兒子的照片,我覺得我不能再讓噩夢繼續了,我拽緊了手裏的鼠標,對自己說:“周堯,讓這一切結束吧。”

“啪”!一個響指打斷了我的思緒,“這幾天出了幾個新遊戲,晚上回去下來搞一搞?”眼前的胖子遮住了窗外的光線,我抬起頭看著他邋遢的體態和滿臉的胡須,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是我們報社的編輯,九五年出生卻長了一副四十歲的大叔相,我看過他寫的幾篇文章,文采飛揚,思想獨特,他留著一頭八十年代搖滾青年標準的披肩長發,在我這種常年跑戶外的記者看來,這就是新時代不折不扣的文青榜樣,但是在很多女孩子眼裏,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死肥宅”,因為有著兩百多斤的壯碩體型,我一直稱呼他為“波爺”。

波爺靠在窗邊,做了一個他標準的單手向後撩發姿勢,說到:“咋說?玩不玩嘛?像個死人一樣,見到鬼了?”我笑了一下,對他說:“下班再說吧,一會喝一杯去。”

波爺靦腆地笑了笑,連忙接話說到:“喂喂喂,給你說個開心事!你猜怎麼著……”然而我現在根本沒心情想別的,一擺手說到:“有什麼回頭再說,我現在有事。”

他打住了話語,看了看我空蕩的電腦桌麵,又扭頭看向我的臉,走到了我身後,長歎一口氣,雙手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請客!”說罷便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作為我在報社裏最好的朋友,波爺和我在一起是一個超級話癆,而且滿嘴牛皮,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所不能的人,但麵對不熟悉的人,他幾乎做不了任何交流,靦腆得像一個孩子。

下午我讓父母把小團接走後,我和波爺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館,兩杯酒下肚,我忍不住地想開口向他訴說我這幾天的經曆,但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因為我知道和波爺說這些他壓根就不會相信,甚至會讓他覺得我就是腦子出了問題。

然而,波爺似乎看出來我想跟他說什麼,他撩了一下頭發問我:“咋了?要借錢?”我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連忙搖頭,他又說:“我看你有事,剛才你想和我說什麼對不?”我這一舉一動都被這位老友看在眼裏,貌似什麼事都躲不開他銳利的眼神。

放下酒杯,我還是忍不住問到:“波爺,如果給你做一個夢,夢裏發生的事能影響到現實,你想做什麼樣的夢?”想借此將波爺引入這個話題。

波爺看著我,臉沉了下來,他端起酒翹了一下眉毛示意我,又一口辣酒下肚,波爺開口了:“老周,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別再想了,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知道你難受,哪怕你在夢裏救活了一方姐,那又能怎樣?她也不會再回來了,接受現實吧!”聽到這,我的心跳突然加速,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呀,如果我能夢到妻子出事的那天,也許……也許我能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