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令人絕望的消息,我全身癱軟般向後躺下,波爺一把接住電腦抱怨著我的不小心,眼看周圍人都沒說話,他隻得咳嗽一聲便縮到了旁邊。
楊越行難道也是注定要死的人嗎?這個空難絕對不是什麼巧合,他的人生也許早就被命運蓋棺定論!
“總有那麼些白癡老是在節目播完後才說我想看這個我想看那個,不,不能這樣,你一定要提前說……”艾倫韋伯的聲音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敲打著我這脆弱不堪的神經,或許從一開始,這些事情便已是注定要發生的,我想用夢境穿越回去改變已經發生的事這個想法看來就是命運與我開的一個玩笑。
我雙手緊緊攥住自己的頭發,不停地回想著那些因果輪回導致的悲劇,艾倫韋伯的女兒以及慕尼黑精神病院的幾百人都是因我而死,還有……就連錢蕾的母親也是因為這一係列連鎖反應才遭遇的車禍。
之前那個可怕的想法現在似乎也即將得倒印證……錢蕾會不會是因為年幼時看到一方當時的所作所為,才有了之後弩江邊的事故……
想到這,我睜開眼睛咆哮了起來,拚命暗示自己不要再繼續往下想。
波爺和老張一邊安慰我,一邊向其他人發問,但所有人的嘴都如同被膠帶封住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老皮,我要夢境清除劑,快!快給我!”我伸出手,就像一個癮君子渴望毒品一般哀求著他。
眼見老皮拿著藥從小房間出來後,我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過那個瓶子將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
錢蕾過來輕撫著我的後背問道:“老周,你真的需要休息了,是不是你在醒來的途中夢到什麼可怕的事了?”
我沒有搭理她,一時間我還不能接受這種事實,隻得喘著粗氣晃晃悠悠地走到老皮的辦公桌邊。
“哈哈哈哈哈……可笑,我他媽真可笑……”我低著頭,眼淚不知不覺間滴到了桌麵上。
“一方……我沒用,我救不了你,對不起。”我一拳接一拳地捶打著桌子,自言自語地說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稍微緩解我心中的悔恨。
錢蕾看著大家尷尬一笑,急忙說道:“老周,別這樣,這隻是一個小挫折而已,下次我們……”
“沒有下次了!”我轉過身吼道,因為隻有我自己清楚這些夢意味著什麼,我就像希臘神話裏被眾神懲罰的西西弗斯一般正推著一塊巨石上山,殊不知到山頂後石頭依舊會滾回原位,而我,依然又會再次回到山腳重複這一切……我的所作所為在時間的漣漪之中根本就無關輕重,所有的事都注定要發生……
“沒有下次?那到底是為什麼,你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啊?難道你就要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你當初那股自信勁哪去了?”錢蕾有些焦急了,聽完我的話後他忍不住朝我大吼起來。
此時我的心情已經跌到了穀底,不想再跟她解釋這些事,我低著頭擺了擺手:“今後你們想怎麼搞怎麼搞吧,我回去帶孩子了。”
說完我拉上波爺便想走,波爺隻得傻笑著站起來……
錢蕾憋不住了,她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吼道:“老周你到底什麼意思?!說清楚了!”
我轉過身看著她,輕蔑地笑了笑:“什麼意思,你母親死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情況,你問你自己不就得了?”
錢蕾一臉蒙圈地站在原地:“我問自己?哈哈,老周,難道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