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鍾祥站在我的麵前,收起傘,然後甩了甩傘上的落雨,把傘放在廊簷下後,又站到了我的麵前,就那樣靜靜的望著。
“你怎麼來了?”我又問了一遍。
“過來看看你。你不是問何時走嗎?”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千鍾祥,居然連這個問題都還記著。
我雖然是有心一問,但是這麼長時間,中間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早把這個問題拋到九霄雲外。
此時,千鍾祥再次提及。
我睜著眼睛,非常期待千鍾祥能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最好越快越好。
“後。”
“明不行嗎?”居然還要再等一,心底頓時煩躁了起來。
再明是個最好的機會。
“明還要辦一些事情。”
“噢。”我淡淡的應著,轉身走進了屋子。
“你這哥哥對你是真不錯?”不知千鍾祥為何會如此感慨?
“有嗎?一點也沒感覺到。管這管那,大男子主義還差不多!”這是我心底的話,自從和鳳山苗岩相認之後,自由少了許多,管束卻越來越嚴。
現在似乎除了抱怨,好似我一點事情也做不了。
“這屋子裏的擺設,隨便拿出去一樣,都是價值連城。你他對你好不好?”溫柔的話語,像三月的春風。
這樣的話隻有從千鍾祥的嘴裏出來,我才稍微能接受一點。
要是鳳山苗岩,我才懶得理他。
“好什麼呀,真要是對我好,就不要反對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不斷的嘟囔著,想起前不久鳳山苗岩的話。
氣還不打一出來。
“可以理解,他也身處高位,明白我們這種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身份地位很高,每錦衣玉食,但是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人,其實和賭徒差不多。”
千鍾祥把我靜靜的拉了過去,旋到他的腿上。
我順勢在空中轉了個圈,就被他攬在懷裏。
“賭徒沒有性命之憂,最多是錢財輸光窮困潦倒,而我們一旦落敗,丟的往往是性命。尤其是我這樣的位置。”
我靜靜的聽著,知道千鍾祥的不無道理。
從答應跟著他的那起,我就知道前路險阻,要想通途,就一定要曆經磨難。
“就算如此我也甘願。”
“傻瓜。”
屋外的雨點,比之剛才又急了許多。
西衡之行的這麼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雨。往常的時候,雨水淅淅瀝瀝的,輕飄如落羽,下兩三個時也就放晴了。
看屋外雨的勢頭,短時間內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
透過窗戶,看院子裏的嬌子花在雨水的拍打下,如墜落地上的珠子,躺在地上既是一片逝去的哀傷。
落花無情,但終究還是落了。
“你後走的時候,我恐怕不能和你一塊走,你在西衡的城門口等我。我跑出去之後,就去找你。”
鳳山苗岩的堅定,讓我不得不另想辦法。萬一他真的把我堵在鳳山族府裏,等到那時候再跑,可就來不及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假裝順從兩日,又何妨。我正得意於我完美計劃的時候。
千鍾祥的話讓我猛然一愣。
隻聽他道:“我就沒打算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