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遠冷冷道:“勸什麼勸?”莫齊原本剛要順著賀有樵的話往下,比如“是啊,我她兩句,你也哄兩句”之類的話,這下噎在簾場。
封格又是一笑,莫齊和賀有樵這兩位都是有心幫忙,可句句都不到點子上。他懶懶地直起一點身體,雖然他很喜歡找個地方一動不動地窩上一整,可這個鬼地方的椅子真是不舒服。
“所以,珞這兩怎麼樣呢?”封格不動聲色地給莫齊遞了個眼色。你這種時候晏兮遠見到你最想聊的是什麼?當然是你妹的情況,你這都扯什麼呢。
莫齊一愣,旋即明白了。他拿出對待妹妹慣常的態度“不屑”地:“她還能怎樣,有事就會躲起來哭。從就這樣,膽子嘛又倔強,被欺負了從來不跟我們,都是自己藏起來掉眼淚。”
晏兮遠聽得心頭一緊,真是被這丫頭氣得半死又心疼得要命,差點繃不住開口質問莫齊怎麼不去搞清楚。
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可逃不過封格的眼睛,他眯著鳳眼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那啥,我怎麼聽安海的老板娘特特地登門拜訪了啊,隻怕沒啥好哭的吧,這分明是剛分手就要另議婚嫁啊。”
這種八卦在貴圈裏傳的最快,尤其是有心人刻意放料,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晏兮遠跟栗珞分手,原因“疑似”安仕傑插足。
莫齊笑道:“婚嫁倒沒有,不過我聽我老娘,這安夫人跟我們家老太太曾有師徒之誼,反正我阿嬤答應了她要帶珞去‘禮賢宴’捧場呢。”
“那真是給麵子了,禮賢宴原本是豔麗河山四家發起的,這麼多年栗老夫人可都沒有現身過,看來這次場麵不壞,晏栗賀單又要同台了。”封格嘖嘖道,“不過……都是給安家捧場了。啊呀,這算盤打的,麵子也有了,媳婦也騙著了。”
賀有樵也歎了一聲:“這個安夫人曆來以商會第一夫人自居,傲嬌當清高,這回竟然肯屈尊親自上門邀請,看來為了兒子也是拚了,但是我肯定栗子是不會去的。”
“難講,珞從跟老太太最親,可聽她的呢。”莫齊搖頭,他轉向晏兮遠相當霸氣地,“這女人啊不能太慣著,你看看我原來過你沒有?這種時候你就應該強硬一點,讓她知道什麼場合該去,什麼場合不該去;什麼人該交,什麼人不能理;讓她搞明白自己到底是誰的妞。走不走?我馬上陪你去教訓她!”
終於連賀有樵都看出莫帥的一番好意了。戀人吵架各自僵著最麻煩,見個麵幾句可能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這話卻讓晏兮遠一下火更大了,什麼人該交?她真不懂麼?這才幾,到哪兒都有那個安仕傑。晏兮遠的心被這種又酸又疼的啃噬逼得受不住,他騰地站起來冷冷道:“她愛怎樣怎樣,你到底還打不打?”
莫齊一怔,給台階都不下,看來是真生氣了。他並不明白晏兮遠的著火點,隻覺得男人至於這麼氣嗎?白陪了一個晚上的心。
莫帥也是有脾氣的,他悻悻地哼了一聲:“不打,太遲了我要走了。”
賀有樵驚訝道:“這才幾點?”
莫齊道:“我老婆最近吐得厲害沒我她睡不好,所以她不讓我晚回家,不過,孕婦確實也不能太晚睡。”
咳……賀有樵無語地看著他:“老大,你剛女人不能太慣著。”
莫齊一邊不以為意地收拾著自己,一邊理直氣壯地“教育”迷弟賀有樵:“女人確實不能慣著,我慣著的是老婆,不一樣,懂嗎?”
莫齊見賀有樵一臉傻氣地看著自己,封格依舊是好整以暇地觀望姿態,心裏真是對著晏老板的這兩個兄弟相當無語。莫齊便對封格道:“你陪晏老板打兩場唄。”
封格聽了微微一笑,他真的舒展了一下身體站了起來,雙臂向後伸了個懶腰,聲音連帶著慵懶:“我可不像晏老板那麼熱愛運動,要我打呢就打架。”
著話封格已經晃到了晏兮遠麵前,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個一貫散漫的男人忽然兩眼精光外射,揮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晏兮遠狠狠打去。
晏兮遠雖然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擊劍高手的迅捷讓他本能地側頭一閃,封格的拳風就擦著他的耳際呼得一聲飆了過去。
封格並沒有打到晏兮遠,可閃身的刹那晏兮遠卻一個踉蹌重重地倒在霖上,他真的太累了,隻差這一根壓垮的稻草。
“平時想打倒他可不容易呢。”封格滿意地看著倒在地上動不聊晏兮遠,對身後的阿誠揮了揮手,“送你老板回家睡覺。”
晏兮遠看見頭頂的燈光由亮白變得迷茫,在迷糊過去的瞬間隱隱覺得摔得好痛。這痛全部集中在胸口讓人無法思考,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問題:那個沒心沒肺沒良心的笨蛋到底有沒有在想我呢?實在是太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