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刹那的時間,風雪突然變得冷冽而且猖狂起來,似乎是在嘲笑雲玉一樣,原本就灰白的天空,此時居然奇怪的亮了起來,也許是大如鵝毛的雪花,將黑夜的天空照亮了,雲玉顫抖的接過雲昊遞來的茶杯,第一次覺得茶杯裏的溫度似是滾燙的沸水,燙得雲玉指尖都覺得生疼。
最後雲玉還是將手中的杯子跌在了地上,有時候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對,明知道下一個選擇才是最好最正確的,可還是想要留下一些回憶,即便隻是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雲玉覺得這都要比以往的五百年來的珍惜,為了這段日子他願意承受以後的諸多折磨。
雲昊有些吃驚的看著雲玉毫不掩飾,而是直接將茶杯扔到地上的舉動,雖然有些惱怒,可最終卻隻是歎了一口氣,從雲玉願意跟著他走出那間大殿開始,雲昊就知道,即便不忘記,雲玉以後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麼讓他自己後悔的事情了,更何況那個白雲啟已經回來了。
兄弟倆彼此對視了許久,最後雲昊卻隻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對著雲玉說道:“明知有多苦,你這又是何必呢!短短的幾天而已,現在放下不好嗎?”
雲玉何嚐不知道忘記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有些人就是這樣,就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宋寧不是他能夠覬覦的人,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動了。
就是因為明知道她是屬於別人的,可笑的是他還是在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心動了,更是因為這點奇怪的感覺,差一點陷入心魔。
“大哥,謝謝你及時趕回!”按捺下心底的抽痛,雲玉還是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對著雲昊說了這麼一句,隨即轉身,緩緩的走回大殿門口,輕敲了幾下之後,一用力最終還是將大門推開,緩步走了進去。
雲昊見雲玉突然開門就要進去,心裏也是一陣著急,畢竟屋裏的人才剛剛經曆生死離別,雲玉這樣開門先不說會打擾到兩人,雲昊更擔心的卻是雲玉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看見一些不方便被人看見的畫麵,隻怕雲玉還是會傷心。
“三弟,你這又是何必!白兄,舍弟魯莽,還望……!”幾步走到房門口,雲昊還沒來得及說出一些舒緩局麵的話,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雲玉就像瘋了一樣,衝進大殿之內,四處翻找,而那原本應該出現在大殿裏的兩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一樣,不見了蹤影,唯一留下的就隻有雲玉借大婚的名義送給宋寧的那一支翡翠玉簪。
看著翡翠玉簪下壓著的一張隨著微風不是翹起的宣紙,雲玉卻是徹底的呆住了,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桌子,直到那張宣紙被雲昊輕輕的拿起。
“雲玉,我的人我帶走了,不過你可是不能立刻離開,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龍冥國的皇帝,偷了我的人七天,那你就幫我做七年的皇帝吧,至於七年之後,作為回報,你就自己看著辦吧!記住這不是請求,而是懲罰!”雲昊在仔仔細細的看了三遍之後,才一臉驚愕的將宣紙上的字一字一頓的年了出來,隻不過在他念完這些字之後,卻並沒有在雲玉的臉上看到一絲他預料的表情,因為此時雲玉已經轉身走了。
宋寧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淩蕭逸抱著從大殿的後窗悄然離開,滿腦子都是淩蕭逸在離開是寫的那張宣紙上的內容,眼眸更是從未從淩蕭逸的臉上移開。
兩人一處宮門,就看見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正停在不遠處的陰影中,見淩蕭逸出現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馬蹄緩緩的移動,竟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進,帶宋寧還有淩蕭逸進入馬車之後,更是立刻飛奔起來,幽靈一樣的緩緩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