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陌盯著自己的表哥,她實在是想不到,琴竅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就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了。
這叫她以後怎麼麵對二殿下呢?
歎歎氣,在她的心裏,升起了一團又一團的疑問。
琴竅睡著很熟,香甜的酒味撲鼻。
琴陌,也不可能怪自己的表哥,一切,都是自己,找的。
她抬頭看著天空。
妖界的天,永遠都那麼美。
她叮囑翠兒好好得照顧琴竅,自己緩緩起身。
路過大殿的時候,聽到了白夜一的玉笛聲,她駐足聽了一會兒。
其實白夜一的酒量應該是很好很好那種,就是他想要醉,便可以醉,若他不願意醉,也不可能醉。
聽著那笛聲悠揚,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她去了皇宮,迷路了。在皇宮裏,她急的哭鼻子,始終不見表哥和姥姥的身影。
就是聽到了這笛聲,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夜一,琴陌才知道,原來在妖界,竟然有比表哥更好看的男孩子。
她也不慌張了,就安靜地坐在白夜一的身邊,聽著他的笛聲,等來了表哥他們。
從此以後,那個沒有說一句話,站在月下吹笛的翩翩少年,就住進了琴陌的心裏,一住就是幾百年。
當初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嫁給琴竅,所以即使碧筍家族的每一個人都反對,她要趟這個渾水。
因為,這是她畢生的夢想。
就如同她生下來就是個口吃,一輩子都不可能痊愈。但是突然之間有機會能正常說話了,她,怎麼可能放過?
白夜一,就是她的夢想。
聽了一會兒,很多往事都湧上心頭,琴陌歎息一聲,覺得很難過,眼睛也澀澀的,想著既然白夜一沒事,不需要人照顧,她便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這是半年前她與白夜一大婚的房間,說好聽點是主臥室。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睡。
她習慣了這個冷冰冰的房間裏,自己一個人自由地做著喜歡做的事情。
比如,房間養了多少盆栽,房間裏有多少盞燈台,有多少塊磚瓦,有多少張壁畫。
她坐在梳妝台前,一切都是熟悉的畫麵。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以前在碧筍族素麵朝天習慣了,嫁到這裏後,才開始真正意義上的裝扮自己。
哪怕那個人的目光,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
頭上的碧色的簪子掉落,一頭青絲如瀑布一般的垂落下來。
琴陌盯著銅鏡裏的自己,那張臉,還是太娃娃臉了,像小孩子,沒有長開。
不如阿司,阿司就長得美,哪怕隻是坐在輪椅上,一舉一動想都充滿了女性的魅力,一雙桃花眼常常能讓白夜一盯著看許久許久。
喜歡這種事情,是冥冥之中的搖號,琴陌,沒有被搖中。
卸下裝扮,歎歎氣,琴陌轉身,走到自己的床沿邊。
“二殿下?”琴陌嚇得不輕,什麼時候,白夜一進了房間?神不知鬼不覺地躺在了床上。
是自己想得太投入了,還是白夜一的輕功太厲害了?
白夜一眯著眼睛瞧著琴陌,“你總算梳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