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醒了。
愣愣的轉了轉頭，白真隻覺得渾身僵硬，臉上像是結了一層黏糊糊的膜。
記憶像是醉酒後的短片，白真似乎忘記了什麼。
“你感覺好點了嗎？”
白真猛地轉頭，竟是血無念。
白真茫然的點點頭，“哦還好。”
隻是，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將臉上黏糊糊的液體沾了一點在手指上，白真隻覺得似曾相識，放入口中嚐了一下，竟是鹹澀的味道。
眼淚嗎？
她哭過了。
“我為何在這裏？”白真茫然開口。
“你被後所傷，神誌不清，我帶你回了城堡，你昏迷了三三夜，一直發燒，胡喊著……”血無念似乎不下去了。
“什麼？”
“你喊著，‘許念青……不要離開我，不要死。我愛你，許念青。’像是夢魘，怎麼也叫不醒，就這樣三三夜。”血無念沉聲道。
“許念青？”白真突然腦袋一陣刺痛，一瞬間，過往記憶湧入腦海。
……
許念青對她，白真，我愛你。
似乎經曆了三日的夢魘，白真此時，才接受一個事實，許念青死了。
“她……”
白真輕輕吐出一個字，眼睛卻已流不出淚水，隻是木木的轉了轉，帶著一種無神的悲傷。
“死了。”白真終於咬牙，出了這兩個字。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血無念不知怎麼安慰，隻好吐出幾個字。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麼一個愛我的人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快樂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了。”白真麵露悲戚。
“後……我會殺了她的，即使拚上我的性命。”白真雙目通紅，神情憔悴，此刻狠狠出這些話，如地獄中的女修羅。
“以後的路，再也，再也沒英許，念青了。”白真咬住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哽咽。
此時此刻，滿心都是複仇的欲望。
血無念眼光一閃，竟看見白真的手在滴血，指甲已經深深掐入血肉鄭
心不由得為白真疼起來，血無念上前將白真攬入懷中，輕輕拍她的背，安慰著她，“想哭，就哭出來吧。”
白真咬破了嘴唇，也沒哽咽一聲，“哭，算什麼本事，報仇，才是我要幹的。”
白真眼眸閃爍，似乎想到了什麼，推開血無念，拿出胸前的始祖項鏈，眼神發狠，“後毀了許念青，我今兒就害死她的兒子！”
罷打算粉碎掉沐惜雲的一魄。
血無念攔住了白真，“公主，界實力不凡，你若是這樣，就少了一個籌碼。”
“嗬嗬嗬，我才不管什麼籌碼！我要殺了沐惜雲，為許念青報仇！”白真情緒有點失控，表情也略顯猙獰起來。
“你醒醒，不光是籌碼，傷害你的人是後，不是沐惜雲，沐惜雲有錯，亦是救了你，你不能這樣！”血無念低聲勸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還會在意這個嗎，我隻知道這樣做，會讓後痛不欲生！”白真癲狂的放聲大笑。
“如此，你又和後，有什麼不同呢？”血無念悲哀的歎了口氣。
白真突然頓住。
是啊，沒錯。她恨後，她若是這樣做，又與她恨的人，有什麼不同呢。
……
人呢，最可悲的就是，活成了自己最恨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