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別墅,這個氣已經有點冷了。
矗立在山頂的一棟最大的三層別墅,壁爐中正滋啦的燒著火,帶著眼鏡的年輕男人,和方餘暖極為相似的麵孔,抬頭看著書桌前略年老的男人:“爸,你真的……”
男人煙鬥裏的雪茄又續上了,嘴角溢出縷青煙:“誌遠啊,你妹已經不是什麼溫室中的花朵了,應該讓她知道一些事情才校”
金絲腆來自金家,是婚後生下方餘暖與方誌遠後才病發的,追究起來金家的精神遺傳疾病已經隔了許多代沒有出現。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金家再也不會出現悲劇的時候,沒有想到就在金絲腆身上爆發了。
這病還有一個特點,隻傳女性,所以方誌遠這邊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方餘暖就不定了,畢竟金絲腆也是突然就並發的,沒有任何征兆。
從到大,周邊的環境都是極為溫和的,可是方誌遠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總是在偽裝著自己的情緒。
親生母親就這樣被關在了精神病院,他或許也會害怕某一,如果她也病發,那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下場?
方家越是疼愛她,她的心底便如同被暴雨打擊一般。
嫁給風家是因為早年間定下的婚約,可是出了那件事後,方家給了風家機會,如果要反悔,他們不會有半分不滿。
可是風家並沒有這些而退卻,十分溫和的接納了一切,方爸那時候就是抓著方餘暖瘦的肩膀,滿眼期盼:“餘暖,風家會是你最好的選擇,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有人欺負你。”
那時候方餘暖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懵懂的點了頭。
那個沒有見過麵的風家哥哥,對她很好,方誌遠也喜歡他。
風家開了京都最大的一家醫院,許多世家貴族都會去那裏看病,不用顧忌媒體和報紙,風家開通了vip樓,隻有會員才能進去。
方誌遠和方餘暖不怎麼像,他更偏向方軒,生的一副貴家公子的模樣,方餘暖更偏柔和,乍一眼遠遠的望過去。
幾乎和金絲腆年輕的時候沒有兩樣,隻不過金絲腆幾乎就是溫柔的代言詞。
的時候還能看到方餘暖眼裏的些古靈精怪,長大以後倒像是故意把這些都藏起來了一樣,做成了一個安安分分的姐模樣。
話也軟軟的,聲音也輕輕的,倒是越來越像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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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十三層,方餘暖仿佛靈魂出竅,整個人都沒有過一句話。
河隊長於心不忍,勸慰道:“夫人自從病發之後,記憶就一不如一,她記憶中的姐還是八歲時的模樣,現在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
她沒有話,側身看了他一眼,雙眼無神。
再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淅瀝瀝的雨,機場那邊給了通知,即將出發的航班都延誤了,可能需要在後機場內等待一段時間。
全程她都像一個聽話的布娃娃一樣,河隊長倒是想讓她和往常一樣為難為難自己,或者發發脾氣也行,這樣悶著對她不好。
老爺和少爺就是因為知道她這次過來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和朋友出去玩,而是想借這個機會能夠去見一見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