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尚書全家滅門事件正式由太子接手,群臣麵麵相覷,前兩日還被軟禁的太子,怎麼一登朝政,就馬上被委以重任,就算隻是誤會,迫於壓力也應該安分幾天。
隻是高居於禦座之上的恒帝,沒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表情,都隻能在心裏暗自地揣測。
畢竟還是隻有這麼一個成年的皇子吧,又是一開始就立為太子的。
等過了幾年,三皇子長成,這局勢就會有所改變吧?
三皇子現年九歲,都未曾踏出過後宮,這……
主要是太子殿下私心太重,其餘的兩位皇子都沒有掌過實權。
不,三皇子和凱公主的母親才是皇後,皇子們都還小,陛下身體硬朗,再幾年,誰說得準?
別胡說,陛下和瑾皇後情比金堅,怎麼會如此對待太子殿下?
一個較為年輕的用眼神反駁,之前幾個老家夥不以為然地看著這個一臉義正言辭的官員,眼底有著不屑。年輕人,還是太嫩了,就算軒轅的曆史上從未發生過,但是這長河般的曆史之中,奪嫡篡位的事還少麼?
秦丞相還在前麵滔滔不絕,後麵的百官已經在不經意間用眼神就太子實權這件事討論了半天。
太子看在眼裏,嘴角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太子下令,全國戒備,追殺謀害聖女、刺殺尚書一家的刺客。尤其是宜城,進城出城都必須持有戶籍證明,每日每個門限出入二百名,出入都必須有登記記錄。城中若是有可疑麵孔,到府衙舉報若情況屬實有20兩現銀。
一瞬間,因為近日來發生的種種事而風聲鶴唳的皇城更添幾分嚴肅。
幾個軍官將皇榜貼好,左右環顧了一下才離開。附近的百姓立刻圍了上去。推著一個秀才模樣的人往前。
秀才認真地看了看才轉頭說,“府衙有令,全城戒備,全力緝凶,現每日每個城門限出城兩百名,需配有戶籍,出城都必須登記。”
“啊?兩百名?我家那口子還在城外的田邊呢!”一個尖銳的女人嚷道。
冬日寒冷,逼近年關,少有人還守著城外的田地,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婦人臉一紅,絮絮叨叨地就退出了人群。
人群中有人說,“沒辦法,出了這麼大的一檔子事,沒有封城已經不錯了。”
“哪能封城啊,這宜城每天人來人往的。”一個老者插嘴道。
“別都圍在這了,該幹嘛幹嘛去。要出城的也得趁早,前兩區的人半個時辰前就看到公告了,估計著這兩百個名額也快滿了吧?”靠坐在城門的一個乞丐說道。
眾人一聽有禮,群作鳥獸散,隻剩下幾個人還圍著。
剛才看榜的秀才才緩緩走回自己的書畫攤位,那個一直靠坐在城門的乞丐突然走了過來,坐在書畫攤子的旁邊。
秀才看了他一眼,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先生,新來的?”半響,乞丐搭話。
“什麼是新來什麼是舊來?”秀才抬起頭看著老乞丐。
老乞丐笑著抓了抓胸口,“舊來就是老乞丐我這樣,新的自然指這個。”手指的竟是告示板上的通緝令。
“老人家說笑了,小生我隻是恰巧到宜城,盤纏用盡,又非本地居民,故想呆到解禁才離開,現在隻好街頭賣字維生。”秀才亦隻是微微一笑,嘴角的自信從容倒沒有把乞丐的話當回事。
“那老乞丐我有個好去處可以推薦,老乞丐我看你投緣,給你介紹介紹?”
“好去處?”秀才嘴角的笑緩了幾分,看著老乞丐的眼神也微微有了變化。
老乞丐朗聲大笑,整了整亂七八糟的大胡子,道,“借問酒家何處去,牧童遙指杏花村。”
秀才臉色這才徹底變了,但隨即恢複常狀,“可是小生要去的可是桃花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