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狂風大作,水被吹得翻騰得更歡。
按道理鑄生池中的水並不多,被風卷起來的最起碼有九成,但是池水並沒有減少的跡象。
過了一會兒,一道水刃向齊安飛射而來,落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的肩膀劃拉開了一條約摸十厘米寬的大口。
鮮血瞬間湧出,順著手臂一路滑落,滴入水中,卻並沒有將水染紅。
而那道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的恢複著。
緊接著,更多的水刃劃破空氣,朝著齊安徑直的飛去,水刃中還夾雜著利器劃破虛空的聲音。
那並不是水刃,而是風刃,跟風形成的風彈。
不過短短幾息之間,齊安渾身上下皮肉外翻,血肉模糊,骨頭也被風彈打裂開來。
跟剛才一樣,在受傷以後,血液落在水中,依舊沒能染紅池水,傷口也在恢複著,恢複的速度隨著被攻擊的速度增快而增快。
可是這樣並不能減輕齊安的痛苦,反而讓其承受了兩倍甚至更多的痛。
他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死死的咬緊牙關,水花四濺,將齊安的視線模糊了許多。
眼睛看不清,耳朵裏也隻聽見劈啪作響的水聲跟皮肉被割開,骨頭被打碎的聲音。
沒多久,他便堅持不住了。
身體緩緩的向前傾倒,最後麵朝池底,整個人毫不拖泥帶水的砸入水中。
池水湧進耳鼻,窒息感傳來,齊安暈死了過去。
奇跡在這一刻並沒有降臨。
鑄生池在齊安落水後也逐漸的平息下來了。
半空之中,幾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淩空漂浮,看著倒在鑄生池裏的齊安。
其中一名身穿灰色道袍,年紀稍大的老者看見這一幕,撫著下巴上同樣花白的山羊胡,搖頭歎息著。
“唉!可惜了這麼一個小夥子!”
老者約摸六七十歲的樣子,身材幹瘦,眼中透露出無限的惋惜,這正是破雲宗的三長老封連。
在他旁邊的,是破雲宗四長老洪濤。
洪濤四五十歲的樣子,個頭比封連壯實不少,說白了就是肥頭大耳。
同樣看著倒在水中的齊安,臉上沒有惋惜,而是滿臉不屑:“可惜什麼,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隻有比他們飛得稍底一些的二長老跟七長老不說話也不做其他的。
就是死死的盯著齊安。
因為剛才他們正準備去給齊安收屍的時候,好像看見齊安的手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鑄生池裏,齊安猛的睜開眼睛,麵無表情,眼裏所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平靜,就好像剛才那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雙手撐地,腳一曲一蹬就站了起來,上半身離開水的時候沒帶起半滴水。
天上的四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水中,那個剛剛像破旗杆子一樣倒下的人,僅僅隻是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站起來了。
隨著齊安起身,鑄生池又開始躁動起來,情景重現,他的臉上眼中依舊平靜,不顯慌亂。
兩腿微微分開,向下彎曲,紮了一個結實的馬步。
噗的一聲,鑄生池的攻擊開始了,跟剛才一樣,不斷的破壞齊安的身體,又不斷的修複。
修複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不同的,是齊安。
剛才經曆這些的時候他疼得麵目扭曲猙獰,而現在最多隻是皺了一下眉頭,眼神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安全身上下的血肉以及骨頭猛的被一股巨力擠壓。
盡管恢複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還是抵不上受傷的速度。
原本就已經布滿裂痕的骨頭頃刻間碎裂開來,齊安整個身體都被擠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