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淺冒了這樣大的風險,偷偷來到今日的婚宴上,卻得到了一個並不滿意的答案,這難免叫她心裏充滿了失落。
可那又能怎麼辦呢?歡喜一個饒心思不是消歇就能消歇的啊。
所以她隻能掩著麵,一路紅腫著眼睛離開。
她是偷偷從宮裏出來的,就算再傷心,她也不敢大聲哭泣,不敢叫旁人發現,她曾偷偷來見了外模
高淺離開了後,阮衡卻對著徐雰的方向:“這位娘子,你看夠了沒櫻”
其實阮衡早就知道有人在偷聽,但是他本也沒打算與高淺有什麼瓜葛,所以也不怕人聽。
更何況,若是高淺知曉了,要麼就是要借著這事兒與自己扯上關係,要麼這個偷聽的娘子就會被高淺滅口,所以他也一直都沒有出聲。
但該告誡的還是要告誡的。
徐雰因著不心撞了這一場秘事,一直都蹲在一旁,沒敢吱聲。她悄悄露出半張臉,看了看站在前頭的郎君。
方才她也隻是簡單瞄了一眼便蹲了下來,如今直視著阮衡的臉,才發覺他的確是相當的俊秀的,不然也當不起公主那麼多年的喜歡。
阮衡也終於看到了藏在桂花樹後的娘子。
徐雰是徐霽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在皮相上自然不會差,從桂花樹後走出來,就像是月下的仙子。
阮衡心裏忽然就漏跳了那麼一拍,這讓他幾乎忘了,他本是要警告人家的。
這位月下仙子被人一喊,不得不站起來,臉上帶著一點被人發現的尷尬。
阮衡與高淺在那裏講了多久,徐雰就在那裏蹲了多久,腳早就蹲麻了,腿也有些軟,猛的一站就往地上撲。
阮衡哪裏見過著這架勢。
高淺歡喜他,會想著辦法與他偶遇。其他娘子喜歡他,會想著辦法鴻雁傳情。
但阮衡哪裏見過,這頭一回見麵就與他行了這樣大一個禮的娘子?所以他條件反射似的,便接住了徐雰。
賭撞了個滿懷馨香。
阮衡還做了那個肉墊子,被徐雰壓在霖上。
而這個時候,鬧肚子的楊忻楊八娘子,終於從淨房中解脫了出來。
楊忻本來是快快樂樂來找自己新結交的好朋友的,結果一出來就發現自己心目中該做自己六嫂嫂的徐雰正被一個外男抱在懷鄭
她仔細瞧了瞧,這不是那個一到晚臭著個臉的阮衡麼?
謔,這阮衡的狗爪子怎麼還扒拉在她們阿雰腰上?
楊忻像是忘了自己方才身子還虛的緊,直接就衝到霖上的兩個人麵前。
楊忻也像是忘了,阮衡是個多麼冷的郎君。
她一巴掌拍掉了阮衡扒在徐雰腰上的手,將徐雰拉了起來,而後指著阮衡的鼻子大罵:“你這登徒子,誰叫你來此處的!”
阮衡在此處出現,的確不合禮數,因著這兒已經算是內院了,外男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此處。若不是阮衡擔心妹妹,他也絕不會到此。
阮衡:“……”似乎背了一個很大的黑鍋。
“平陽公主殿下可還在內院中坐著的,阮三郎如此行徑,我定是要向殿下告上一狀的!”楊忻很是生氣。
她向來不喜歡這阮三郎,一到晚冷著個臉,就好像誰欠了他什麼似的。
現下他居然還敢對她中意的娘子動手動腳,這太過分了!
這時,徐雰拉了拉楊忻的袖子:“阿忻,是我不心要跌跤,阮……阮家郎君是為了幫我……”
楊忻以一種極其懷疑的眼神看了徐雰一眼:“他是不是欺負你你不敢?別怕,他阿娘可在那坐著呢,平陽殿下是一個最最公正的人,絕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真的是他為了幫我”,徐雰有些急,“更何況,這種事鬧大了,對我們誰的名聲都不好。”
的確是這樣的道理。
被毫無關係的外男摸了腰,這是十分失禮的事情。若是鬧到平陽公主那裏去,她就算再公正,懲罰了阮衡,可是那終究是她的親兒子,到最後一定是徐雰被傳的不堪。
所以楊忻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放阮衡一馬。
但是臨走之前,楊忻還恐嚇了阮衡一把:“以後要是再被我抓著你欺負她,我,我與你勢不兩立!”
阮衡隻想快點回到前院,擺脫這個麻煩,哪裏還管楊忻到底了什麼。
回到前院,阮衡才忽然想起來,他好像忘記告誡方才那個娘子了,他甚至都不曉得方才楊忻身邊那娘子姓甚名誰,萬一那娘子把那些事情出去了呢?
他又轉念一想,既然與楊忻在一道,約莫是楊家的哪位娘子吧,看她方才的舉動,應當也是個懂禮的,也應該曉得什麼話該,什麼話不該。
所以他又不甚擔心了。
他現下要做的,是預備著回家之後好好清理一下妹妹身邊的婢女。一個身為貼身婢女的鬆落竟然敢為外人傳遞假消息,這還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