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們家妍兒就是這麼任性,伍禦醫,您受苦了。
來人啊!趕緊把伍禦醫扶起來啊!”韓姨娘高喊了一聲,兩名廝連忙跑過來扶起了伍禦醫,跟著將他扶到了花架下的長椅上。
元水西抱著冷易嫿妍繞著院子瞧了一圈兒,跟著問韓姨娘:
“冷姐放哪兒?”
韓姨娘正在為難之際,譚姑姑連忙走上前道:
“那邊還有個廂房空著,您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不多時,譚姑姑收拾好了廂房,引著元水西走進了廂房裏。
韓姨娘似乎想要什麼,不過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出口,隻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跟著也隨著元水西走進了廂房。
躺在長椅上的伍禦醫一手撐起半邊身子,伸著脖子瞧著廂房那邊。
幾次試圖從長椅上下來,卻被山桃和水草攔住了!
“伍禦醫,您就好好躺著吧!要是你再受了傷,我們家姐醒了之後,一定會怪罪我們沒有照顧好您,那可是一頓好打!”
山桃帶著幾分頑皮,揮了揮手,做出打饒姿勢。
伍禦醫縮了縮脖子,長歎一聲,隻得又把腿收了上去,依舊撐著身子伸著脖子瞧著廂房的方向。
廂房門打開著,冷易嫿妍躺在床上,臉上蒙著元水西的手巾。
元水西放好了冷易嫿妍,抬頭發現韓姨娘和譚姑姑還在一旁杵著,不由得奇道:
“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麼?你們先出去吧!”
韓姨娘和譚姑姑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古怪。
盡管二人沒有開口,不過元水西愣了一會兒終於想明白了,哂笑著道:
“我不會對冷姐做什麼,你們把門打開著就是了啊。
我是想要給冷姐治一下臉上的傷,我怕你們在一旁瞧著受了驚嚇,那就不太妙了。”
韓姨娘和譚姑姑一聽是要冷易嫿妍治臉,都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韓姨娘激動地問道:“先生,元先生!不,元監正大人!您,您,您真的能夠治好我的妍兒嗎!?”
“是啊,元大人,你確定可以嗎?”
“這個……我不敢保證,不過有點兒把握。”元水西謹慎地回答道。
譚姑姑臉上的神情黯淡了一下,跟著又振奮起精神,問道:
“那,元大人,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您盡管吩咐!
還有,我不怕的!姐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怕!請讓我留在這裏陪著姐吧!”
元水西眨了眨眼睛,又低頭看了看冷易嫿妍,點點頭道:
“啊……這樣啊,也好,那你去少點兒水,再準備一些幹淨的帕子。
哦,還有,再給她重新準備一張麵紗吧。”
“好的!元大人稍等!我馬上就去辦!夫人,我扶您出去。”譚姑姑著,伸手扶住了韓姨娘。
韓姨娘掙了掙道:“不,不要,我,我也不怕的!”
“夫人,這裏有我伺候著,您不用擔心的。
姐要是醒了,瞧見自己又給您添了麻煩,讓您傷心著急了,隻怕又要難過了。
您就先在外頭歇會兒吧。”譚姑姑好言相勸,同時硬是拽著韓姨娘走出了房間。
韓姨娘拗不過譚姑姑,而且的確也是心裏有些害怕。
她曾經見過一眼被毀容的冷易嫿妍,結果回府後連著做了許多的噩夢。
這事兒她沒敢對任何人,就是怕一個不心被冷易嫿妍知道了,會讓她難過。
於是,就坡下驢,半推半就地跟著譚姑姑來到了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