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看起來極其熱情,當然也是因為郭荃出手大方,又彬彬有禮。
不多時,各種貨物便已經堆滿了馬車,大多是風幹的肉幹、鹹菜、酒水等等。
這裏沒有什麼藥丸,隻有一個“兼職”的草藥郎中,幸好冷易嫿妍之前就給他們做了許多藥,此時倒也不用費心采買。
趁著眾人裝車的當,阿牛熱情地邀請郭荃去他家坐坐。
“你是我們的財神爺,怎麼也讓我們好好招待你一下啊!”
不等郭荃提出反對意見,阿牛就一把架起郭荃的胳膊,硬生生將他拖進了自己的住處。
另外幾名士兵都在和村民一起忙著裝貨,誰都沒有注意到郭荃被阿牛帶走了。
郭荃個子雖然高,但身形與阿牛相比就纖細多了。
如果是對戰,郭荃倒是有信心對付阿牛,但是隻是來這裏買東西,自然不好太過不給麵兒。
被阿牛拖進了房間,郭荃打量了一個這個簡樸的屋子,心中頗有感慨。
盛京城裏,郭家雖然不是拔尖兒的,但是好歹也是排的上號的人家。
自家仆人雜役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比這裏好上多少倍!
如此一想,也不難理解總有人想要離鄉背井,去城裏闖一番天地了。
等郭荃掃眼打量完了屋子,剛一坐下,阿牛便把一大壇子酒拍在了他麵前:
“小兄弟,來!咱們相逢就是有緣,幹了!”
“幹了?”郭荃抱了抱麵前的酒壇,這少說得有三五斤啊!幹了!?這怎麼幹啊?
就算是喝水,他也沒本事一口氣喝下這麼多!
正欲推辭,卻見阿牛已經一手拍開了自己眼前的酒壇封口,一隻大手扣住酒壇的壇口,一手托著壇肚,仰脖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郭荃目瞪口呆,見過能喝的,沒見過這麼能喝的!
阿牛仿佛沒有咽喉這種東西,總之郭荃幾乎沒有看見他任何吞咽的動作,更像是直接往一口深井裏倒水的感覺!
片刻功夫,阿牛手中的酒壇就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他將酒壇重重地拍在桌上,一手抹了抹嘴,大笑道:
“痛快!哈哈哈!!!”
扭頭見郭荃就跟傻子似的盯著自己,又見他手上的酒壇還貼著封口,有些不樂意了。
“小兄弟,你真是嫌棄我們鄉野村落沒好酒麼?我告訴你,這酒我可輕易不舍得拿出來招待人的!
你今兒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我,我就不賣東西給你們了!”
“這……倒不是我不想喝,隻是我這人不勝酒力,您讓我像您這般飲酒,我真的做不到……”
阿牛眨了眨眼睛,一拍腦門兒笑道:“哎喲,我明白了!你是習慣用杯子喝吧!不過,我家隻有碗,你湊合一下吧!”
說著,阿牛還真就給郭荃找了隻碗來,隻是那碗看起來就像剛從地裏刨出來似的,實在讓郭荃下不去手。
阿牛見郭荃麵露難色,立刻又出去用水衝洗了一下那個碗,氣鼓鼓地說道:
“呐!這下不髒了吧!?”
“我……哈……多謝了。”
郭荃實在不太擅長應對這種人,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神情。隨即掏出手帕,將碗細細擦了一遍。
這一擦之下才發現,其實這碗不髒,它生來就那個色兒,也不知道是哪個新手胡亂燒製的土陶碗。
輕歎一聲,郭荃也學著阿牛的樣子拍開了酒壇的封口,將酒倒進了碗裏。
霎時間,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