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漫天的飛花中,郭荃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白淨的麵頰微微泛紅,說是麵若桃花也不為過。
而淳親王不為所動,多年來南征北戰啥場麵沒見過,隻覺得這些人聒噪,眉頭微蹙,更添了一份威嚴氣度。
兩位豐神俊逸的男子,雖氣質各不相同,卻都是那般驚若天人,引得周圍發出一陣陣的讚歎聲和叫喊聲:
“看這裏!看這裏!”
“公子!好俊俏呀!”
“有沒有婚配呀!?”
“做妾也無妨啊!”
“我家閨女還未出閣呐!”
……
此處本就是邊陲之地,不少遊牧民族也在此通商,民風彪悍,與內陸城邦多有不同。女子也不似那麼靦腆,倒是一個個都豪放地緊,比男子也不輸半分。
這些喊叫聲讓郭荃的麵色更紅,抿緊嘴唇的模樣倒添了少年的羞澀,兩旁的女子喊得更歡了。
淳親王斜瞄了郭荃一眼,見他那般神情不由得微微笑了笑:這才是少年應該有的樣子嘛,隻可惜,他這種少年模樣的時候真是越來越少了。
還好這城池沒有盛京那麼大,從城門口到酒肆的位置並不太遠,否則郭荃的臉都要紅透了。
酒肆門口早已有官兵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著,每一道菜肴上來也都有專人在一旁試毒、試吃,整個流程竟與聖上傳膳差不離兒。
淳親王很是不悅:“本王知道你們是一片誠心,但是這般做派,若傳進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耳朵裏,又是一番是非。
此次便罷了,往後若再如此,本王便要治你們僭越之罪!”
趙縣丞等人連連稱是,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烏泱泱就跪了一地。
淳親王也不想吃一頓不痛快的接風宴,訓誡一番便讓眾人起來。
郭荃原本站在淳親王身後,卻在淳親王的安排下坐在了淳親王的身旁。
眾人又是一陣迷糊,不過誰也不敢問呀,皇親國戚的事情都別瞎打聽!剛剛才挨了罵,可不敢再惹惱了王爺。
於是乎,一個個此起彼伏的起身敬酒,也都隻說些場麵話,一個個小心謹慎的模樣。
然而酒過三巡,便有一些人忍不住開始露出了醉態,有些離淳親王桌子遠的桌子上竟然開始行起了酒令。
趙縣丞瞧著頭疼,正欲去嗬止他們,淳親王卻擺手說:“無妨。”
這下趙縣丞有些懵了,這淳親王因為剛才傳菜的時候試毒試吃就不開心了,這會兒那邊的人都吵翻天,他卻又覺得無所謂?
揣摩上意果然很難啊!趙縣丞暗自搖了搖頭,默默地坐下沒吭聲。
連旌揚性格豪爽,甚至有些莽漢氣質,喝酒也是不含糊。不一會兒,便將出門前妻子叮囑他少喝酒的話給拋到了腦後。
尤其是這位淳親王看似很冷,卻又不是特別拘泥禮節,加上都是帶兵打仗的人,總覺得彼此間有種特別的親近。
“王爺,末將是個粗人,我有什麼就說什麼了,得罪之處您可別往心裏去。”連旌揚先給搭了個台階,見淳親王點頭默許,便繼續說道:
“王爺許是知道,當今聖上的玉貴人就是我閨女。她娘總是擔心她,千叮嚀萬囑咐,定要我問問,玉貴人在宮中可過得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趙縣丞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又在桌下踢他的腳,暗示他別在這種場合問這些話。
可是已經喝得有些上頭的連旌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隻管盯著淳親王,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