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來越大了。織空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偶爾還會有那麼一兩片雪花飄到自己臉上,瞬間融化成冰水,順著臉龐滑落,側臉看上去像極了流淚。
那張紙條和那瓶酒如果真的是GIN送來的話,那她昨天早就死在他的槍下了。她在組織和GIN共事了一段時間,對GIN的性格也有大概的了解。GIN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死神,盡管是同組,卻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時刻都要提防。
織空來到了一家黑網吧,多給了一份錢才讓老板鬆口放她進去。裏麵烏煙瘴氣,嗆鼻的氣味讓鼻子十分難受,還不乏粗言穢語。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的混混,她看了眼周圍的人,都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裏。
她挑了一個勉強幹淨的角落,拉開椅子坐下。在頁麵登陸的時候瞥了眼周遭,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起舞。
屏幕上顯示著一堆代碼,屏幕的亮光打在她的臉上,半是亮光半是陰暗,她揚起一個頗為嫵媚的笑容。讓自己擔驚受怕的下場,就給你們送一份大禮吧,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她都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提線玩偶。
這麼想著,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劈裏啪啦的聲音逐漸變大,引得旁邊有些少年頻頻側目。
成功攻破了防火牆,織空絲毫不心疼地放著代碼病毒。像是小孩子惡作劇之後的嘴臉,讓她的表情瞬間靈動了起來。
另外一頭的隱蔽的工作室,一隻手撐著下巴的深金色短發的美人正懶洋洋地看著電腦屏幕的信息。枯燥無味的工作讓她犯困,直打哈欠。突然,電腦屏幕從word文檔變成藍屏,她一驚,猛地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盯著麵前的屏幕,這時還跳出了幾隻小醜的卡通形象。
“WHAT HAPPENED?!”
她的聲音讓旁邊工作的同事探過頭來,看清了發生什麼之後也是一臉的震驚:“OH,JUDY!WHAT DID YOU DO?”
正在閉目養神帶著針織帽的男子睜開了眸子,用那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茱蒂用著流暢的日語說道:“電腦被黑了。”
男子站起了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點燃了一根香煙,走到她的身側,矮身撐在桌子旁邊。
屏幕上顯示著三隻小醜歡快地跳著舞,其中一隻還拿著紅色的旗子,上麵寫著Rye的字眼。
看到這一幕的男子低低地笑了起來,對著茱蒂不解的表情,他在鍵盤上按下了幾個字母,屏幕瞬間恢複成原先的模樣。
“真像個小孩子。”他說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寄的包裹,笑得更開了。
“或許,就是個小孩子。”
發送完文件的織空這時正被幾個穿著奇異的少年圍在角落,他們一個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像是挑逗一樣輕輕扯著她的頭發,一個坐到她的電腦旁邊輕浮地時不時摸上她的臉,一個則撐在她椅背,弄著她的圍巾。他們身上的氣息並不好聞,她皺著眉,將最後一串代碼打完,重新退回原先的電腦桌麵。
她抬起眸子,眼神尖利地盯著坐在桌子上將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少年的臉。經曆過痛苦和絕望帶著的恨意是很駭人的,成功地將一個少年唬住,她轉向另外的兩個少年。她歪了歪頭,躲過伸向她頭發的爪子,同時抬起手,用手肘撞擊另外一側少年的胸膛。
冷目地看著他們覺得她不識好歹而生氣逼近的三人,她捏了捏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音。她眼尾上吊,半是看半是瞪,挑釁地問道:“要打架麼?”
年少的孩子都是帶著衝動和叛逆的,用了點巧勁將三人撂倒,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快速離開是非之地。快步地拐過幾處小巷,她看著還在下雪的天空,想要大笑出聲。
一轉身,卻見一個眼熟的身影撐在牆壁旁邊喘著氣。
“江戶川……柯南?”她試著輕聲喚道。
正在喘氣的男孩猛地抬起頭,看到是她之後鬆了一口氣,“什麼啊,原來是你啊。”
這話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顯得不太禮貌,而他事後也反應過來了,擦了擦冷汗打著哈哈說道:“織空姐姐,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