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就這麼靜靜地站在織空麵前,少了以往嬉皮笑臉,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嚴肅正經。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了,也有太多的疑點,讓他不得不懷疑麵前的這個靜如處子的少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擁有著怎麼樣的身份。細思極恐,他竟開始覺得有些害怕。
死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太過遙遠。可能配音工作也有接觸到主角領便當的劇本,但是跟現實的體會是完全不一樣的。麵前的這個少女太過鎮定了,以至於她就算用很平靜地語氣說話也好,他都覺得周身冰涼。
織空從琉生的懷裏退了出來,一字一頓清晰地跟椿說著那句話:“太過靠近我的話,代價,估計是你們都得為我陪葬噢。這樣子,你們還打算大男子主義將我這個危險人物留在朝日奈家嗎?”
Vermouth已經察覺到了,估計GIN和VODKA不久也將會行動了。她得快點,在他們發現朝日奈家的存在時,趕緊離他們遠一點。
織空的眼神多了幾分他們看不懂的堅定和決然,在十四歲稚嫩的臉上明顯不符。可是椿看著她想說點什麼,喉嚨像是被噎住一樣。
“你……到底是誰?”
“鶴見織空,是我的名字。”她頓了頓,突然笑了,那種笑容十分豔麗,和以往清清冷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那是及其自信的笑容,“是個特務。”
做FBI的探員同特務一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織空也不會蠢得將FBI的事情說出來,隔牆有耳,更何況,她還不完全相信他們。雖然她不覺得會因為他們的緣故影響了原本計劃的發展,但是,能免的麻煩還是盡量免了。
“騙人的吧……你才十四歲啊……”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然而織空十四歲的外表藏著的卻是一顆痕跡斑斑的十九歲的心。
織空輕蔑地一笑:“梓君,特務可是不分年齡的。”
這種笑容,帶著自嘲,在椿看來簡直是礙眼極了。
“為什麼?”
織空有些不解,“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呢?”椿抬起了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
對著他飽含著痛惜的眼神,織空卻冷冷地歪過了頭,避開了他的手,“沒有為什麼,椿君。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有些太愚蠢了嗎?”她垂下了頭,笑得更深,沒有人可以選擇拋棄自己的出生,命運是怎麼安排的,就得像劇本一樣走下去。
“小空,痛苦嗎?”琉生輕柔地聲音從耳邊響起,他從身後將織空摟入懷中,溫熱的溫度隔著衣服似乎都能感覺得到。
然而織空組織起來的偽裝卻因為這句話瞬間瓦解,任由劉海擋住了眼睛,她開始歇斯底裏:“痛不痛苦對於你們有何意義?你們跟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世界,我可以利用這張臉,去將那些老板們騙的團團轉,我甚至還可以將比我還小的孩子葬送在我的槍下!”她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眼神戚戚,“明知道我們是毫無關係的路人,還這麼天真的付出真心,該說你們是白癡呢,還是傻瓜?”
摟著織空的琉生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身軀繃得緊緊的,他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處,輕柔地安撫著:“呐,小空,已經很努力了。”
織空想要掙開琉生,但琉生卻更加用力將她摟著,“你們到底在執著些什麼呢?”
最後椿和梓都沒有說什麼。按照織空的意思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後,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琉生護在她的右側,椿和梓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在拐角處編了一個借口瞞過了他們三人,織空在小巷裏兜兜轉轉,最後走回大街,截了一輛出租車。
然而,在她走後沒多久,巷口處那隱隱的人影,在看不見她坐的車子的蹤影時,才走開。
還沒等織空找到阿笠博士的家門,柯南已經急不可耐地跑出來找她了。見到她安全地站在麵前時,他鬆了口氣,“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嗎?”
柯南走到織空的身側,問起了遊輪上的事:“Vermouth是怎麼混到船上的?”
織空看了他一眼,悠悠然地說道:“Vermouth本來易容就一絕,混上船對於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吧。除非像是GIN和VODKA一樣可怕的人,不然是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就看穿了Vermouth的偽裝的。”織空想起了之前和他們幾人在酒吧等待Vermouth傳達BOSS的指令的時候也發生過這麼一幕——
假扮成醉酒的小姐以沒有認識的人,而且周圍的人看起來都不怎麼可靠的理由央求她陪她去換身衣服,在她轉身的時候,GIN卻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對著醉酒的小姐的背部刺去,然而織空以為當場就會鮮血滿地,結果那人流暢地一轉身,反擒住GIN的手臂,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