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種情況,大概算是談崩了吧。將最後一塊牛扒送入口中的織空如此想到。白馬家跟鶴見家的緣分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更何況,織空爺爺生前跟白馬家的老爺子也是經常聯係,按照織空的爺爺的話來說,亦敵亦友,是道不清的。
隻是,他們這樣子的身份,是無法輕易說放棄,便可以換另外一種身份重新開始的。一個人突然消失,對於周遭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而且她無法輕鬆地將過往拋棄,就算現在的日子很安寧,在睡夢之中仍然會看見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
有些事情可以暫時的遺忘,卻不能期盼它永遠消失,不複存在。
就算收到絲毫不用考慮的拒絕,白馬探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感覺都是在意料之中。至於白馬爺爺的提議,本來就是一個不抱希望的詢問。
白馬探輕笑,若真的事情能如此順利簡單地進行,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把怪盜基德抓到手了。
“那麼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白馬探問了至關重要的一點,按照以往來說,織空隻有在組織的陰影下不斷的逃亡,一次又一次苟延殘喘地倒在街邊的牆角,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在朝日奈家安逸地生活了這麼久,她似乎都要忘記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工藤新一無疑是一道光,但朝日奈家同樣也是一道光,隻是這兩道光都不可能將她冰冷的身體發熱。Vermouth的出現同時也在警醒她,直到和GIN正麵交鋒的那一次……
就好像正在做一個美夢,卻被人毫不留情地打醒,又陷入無限的寒冷和饑餓之中。
“沒有怎麼辦,見步行步吧。”安逸的生活過久了,總是會麻木頭腦。織空可不會忘記,現在的自己,和宮野誌保一樣,正在被GIN和VOKA追殺著。
不……
織空突然想起Sherry和GIN似乎並不隻是組織成員的關係這麼簡單。或許,Sherry比她的價值更高,有了她在前麵,GIN對她的關注,似乎也不是這麼大了。
該是因禍得福嗎?
“要轉過來江古田麼?畢竟,有我在,會安全一點。”白馬探抿了口紅茶,問道。
但是這個建議也被織空拒絕了,好不容易考入了海常高校,隨隨便便又轉學對她來說感覺不太妙,最重要,神奈川靠海。
“不用了,若轉過去江古田,那與在白馬爺爺眼皮底下活動有什麼兩樣。”
白馬探相當於白馬老爺子的眼睛,雖說威懾力並沒有這麼強,但很多時候也還是會束手束腳的。
白馬探卻完全不覺得遺憾,“是嘛,這間學校還挺有趣的。”
織空斜了一眼唇角帶著輕快笑意的他,估計又找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吧,對於在英國整天將紳士道掛在嘴邊,卻對著自己明裏暗裏使壞的這個人來說,有什麼東西轉移一下他的視線,就不用老是盯著自己了。
“不過,每周一次拜訪爺爺,這是不能逃的。免得他老人家還得擔心你什麼時候會躺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裏。”
織空歎了歎氣,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可以,到時候我自己去拜訪他老人家,隻不過你身為白馬爺爺的孫子,將這種事情拋給外人做真的好嗎?”
“瞎想什麼呢?爺爺可是同意我將心思放在那個小偷身上,暫時不用打擾他老人家。”
“小偷?”
“怪盜基德,一個浮誇的小偷。”
織空勾了勾唇,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她卻不打算將這個真相告訴白馬探,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估計會很好玩。
“那你可要加油了。”輕笑地轉身往樓上的房間走去,毫不掩飾的看好戲的心情,引得白馬探奇怪地眯了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