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殘夕出關。
他驚訝的發現,容止身上的魔氣幾乎消失殆盡,但冥殤身上卻隱隱流淌著魔氣。
殘夕百思不得其解,暗中觀察了幾次,總算是知道了真相,心疼不已。
冥殤卻還是那句話,要救容止就必須驅除他身上的魔氣,而自己是醫者,就算魔氣入體也定能有消除之法。
事已至此,殘夕即便知道冥殤的並非完全是實話,即便知道冥殤暫時隻能用銀針將魔氣封存在體內不能淨化、每日要承受難熬的苦楚,又能如何?隻能是愈加心疼自責罷了。
殘夕隻怪自己學藝不精,當日與魔軍大戰,隻能眼睜睜看著千幻宗的人一個個慘死在魔滴子和魔血霧中,隻能眼睜睜看著容止身受重傷,不得不將他帶回,卻又連累了師妹。
一時間,殘夕心緒難寧,竟有些心浮氣躁。
“師兄,你的傷恢複的不錯,但氣息不是太穩,最好先別急著修煉,再休養一段,調整內息。”冥殤蹙了蹙眉,委婉提出建議。
“師妹,容止還要多久才能徹底醒來?”殘夕對自己避而不談。
“其實他早就可以醒了,是我用銀針紮入他的昏睡穴,他才會一直沉睡。”冥殤並未隱瞞,“他體內的魔氣太多,而我吸納的能力有限,每日隻能吸納一部分。他處於沉睡狀態,我才能更好的引開他身上的魔氣。”
“你是怕他醒來不會同意吧?”殘夕有些難過,“我太了解容止了,他絕不會允許你用這樣的方式幫他。”
“師兄,千幻宗上下遭此大劫,容止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以他的個性,大安後一定會更加忘我的修煉,盡全力為師門報仇。”冥殤笑了笑,“又何必讓他知道我用了什麼法子幫他呢?他沒有必要為了這等瑣事分心。”
“師妹,你的安好難道就不重要嗎?”殘夕擰了眉、紅了眼、沙了嗓,“他為師門報仇關你什麼事?你是我師妹,你這般折磨自己,可曾想過我和師父的感受?”
“師兄,對不起。我讓你和師父擔心了。”冥殤的聲音愈加軟糯,“可是,修真界的字輩裏,除了師兄,最厲害的就是容止了。如果他出了事,以後魔域再來進攻,師兄你一個人不就更危險嗎?”
“我沒什麼修為,不能與你們並肩戰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醫治你們的傷、調養好你們的身體,讓你們能以更好的狀態去對付魔軍。畢竟,你們安好我才能得以安好,修真界才能太平。”
“我……”殘夕欲言又止。
“師兄,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冥殤輕輕握住他的手,凝著他的眼睛,“答應我,這事絕不能告訴他。”
“好,我答應你。”殘夕眸底閃過一絲壓抑和痛苦,終是點零頭。
可從這日起,殘夕的心緒便很難平靜,打坐調息效果也不佳。他越是想克服,就越是心浮氣躁,最後竟差點走火入魔,內傷嚴重。
恰好古月出關,見此情形狠狠批了殘夕一頓。
殘夕羞愧,自己去了千佛洞麵壁思過,重新閉關。
三日後,容止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