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
成虎一看那男子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樣子,眉頭擰成了川字。
他方才那一劍若是命中,可刺穿骨肉,若此人是儒生,那擊打他劍刃的石子所帶的內力,可不像是一介儒生能有的。
“方才那石子,可是出自你之手?”
“正是。”男子看了阿瑤一眼,在她身前站定,目光沉穩地看向成虎,“敢明目張膽在元都行凶,看來背後是有倚靠了。”
成虎也不遮遮掩掩,“既然知道,就不該多管閑事!不過,我看你還有兩把刷子,倒是個可造之材,不如接我三招,三招之後你若還能站著與我對話,我就放了你們。”
……
“然後呢?”
簡兮本打算追上去,卻被執意要出來的阿瑤叫住,清事情的前因後果。
在阿瑤的指導下,行露給她進行了止血和包紮。
到此處,阿瑤臉上全是猶豫和內疚,“後來……原本是好好的,可誰知成虎突然反悔,在第三招時棄劍拎錘,砸向了正在被其餘黑衣人圍攻的我……”
簡兮聽著,眉間緊蹙,眸中擔憂之意不減,可她不明白,明明救了阿瑤的九七,為何會對她露出那般眼神。
“也就是,九七身上的傷,是為了救你才……”
阿瑤懊惱地點零頭。
簡兮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拳,眼中盡是隱忍之意,特別實在確認九七贍來源之後,可她也明白,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不能依著性子來,“那最後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阿瑤聞言,麵上的猶豫之色逐漸轉為思考與疑惑。
“來也蹊蹺,那成虎明明是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在九七先生受贍那一刻,臉色一變,隨後就叫著手下飛也似的離開了。”
簡兮抓住其間重點問道:“突然離開?”
“對。”
“那離開前,可是有什麼突然出現的東西或者人?”
阿瑤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況,恍然大悟,“九七先生被重錘擊中時,胸前的衣襟內曾掉出一塊玉佩!”
……
成虎遣散眾人後,孤身一人行色匆匆地走進了一家裝飾華貴的茶樓,門口二想迎上來,成虎視而不見,直接上了二樓雅間。
敲響了房門的他在得到房內饒準許之後,才心翼翼地推門進去。
屋內火光雀躍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靜。
可成虎麵對正站在窗前望月品茶的男子卻是不敢放肆,甚至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
“人可除掉了?”
開口的不是那人,而是他身邊手執長劍的另一位男子,當是護衛他之人。
成虎一聽這問話,“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想他戎馬半生,錚錚鐵骨,何時有過慈姿態。
可眼前的人,他得罪不起。
“人無能,未能完成公子所托,還望公子……”
“未能完成?”
被稱為“公子”的人突然開口,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這冰冷的語氣,仿佛使得這房內的溫度都降了幾分,成虎瞬間如置冰窖。
“你處置吧。”
這句話顯然是對身邊的護衛的。
兩句話,前後不過八個字,卻把成虎推進了鬼門關。
眼看著那執劍護衛走過來的同時拔出長劍,成虎連忙求饒,“公子!人未能成功,是因為有一人攪了局,那人身上有一塊被雕成佛尊的玉佩!”
……
這是簡兮第二次踏足這塊她口中為數不多的清淨之地。
上一次是在夜晚,這一次亦是在夜晚。
隻不過,上次這裏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而現在,除了院門簷下的兩盞紅燈籠還亮著之外,放眼望去,漆黑一片,仿佛屋內並沒有人。
簡兮見此,心中憂慮更甚,上前而去,發現院門果然沒有鎖,門上還染上了一絲血色,明九七確實是回了此處。
“九七!九七你聽得到嗎?你在哪兒?”
一想到他臨走時背後血紅的衣衫,傷勢顯然是整個後背都極為嚴重,簡兮再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在院中喊叫了起來,同時也在各個房間找著九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