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接連幾日,清靈都守著安平。
沒再見過葉雲知,亦沒有看到過盲九,奇怪的是,連啞一她都未曾碰到。
本想詢問安平,但估計最後問出來也隻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答案,便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更加詭異的是,那些淵國的殺手,自那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一次。
“莫非是守衛太多不好下手?”
“可進城那日他們敢當著那麼多人刺殺,不像是畏首畏尾之人……”
一日午後,清靈倚身在院中樹上憩,想起之前的種種,不免仍是有些擔憂。
思及此處,她望了望萬裏無雲的蔚藍空,腦海中又想起和啞一那夜的談話。
的是去詢問他的傷勢如何,可一直到最後,她都因那個賭約亂了心神,忘了關心他。
但聽他言語,發音渾厚,觀他麵色,白裏透紅,應無大礙。
不過,清靈總覺得,關於那些刺客,他應該瞞了他一些訊息。
否則他怎會那般肯定的出大將軍要下令殺……
“清靈。”
……殺葉雲知。
“雲知先生?!”
清靈聽見一聲輕喚,垂眸看去,於樹下翩翩而立的男子,不是葉雲知還能是誰?
這難道就是傳中的,心有所念,眼有所觀?
她愣了愣,直到看見葉雲知手間拎著一個食盒,才恍然回神,這樹下的人,是真的!
清靈穩了穩喜悅的心緒,躍身而下,輕盈落至他身前。
“雲知先生怎麼來了?”
“幾日不見,你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
葉雲知著揚了揚手中的食盒,“今日十五,去三省書院教學,想著要路過驛館,便順道給你帶了些梅花糕。”
清靈不敢置信的將那三字重複了一遍,“梅花糕?”
葉雲知見她神情怪異,問道:“怎麼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的嗎?”
其實,在葉風生帶著宋青青離開都城那日,於五裏亭下,他除了拜托清靈照顧祖父和兄長之外,借著還她之前包了梅花糕的帕子時,了這梅花糕的事。
葉雲知自就與母親親近,琴棋書畫皆承自她。
都君子遠庖廚,但葉雲知卻也隨他母親,習得一身好廚藝。
這梅花糕便是他母親的拿手點心,取冬日第一束臘梅為餡,月初時花心露水和麵,火慢蒸兩個時辰,期間火候不變,方能成功。
花心露水微甜,和入麵中,無論是口幹還是香味,都帶著一股甘甜之意。
因梅有傲骨,堅貞不屈,他母親格外喜愛,加上梅花糕從選材到製作皆是不易,所以此糕隻做給親人以及愛人食之。
葉雲知也是謹遵教誨。
起來,葉雲知年幼時便想過長大後要成為聞名下的皰人。
民以食為,成為皰人也沒什麼不妥。
而這樣的期望,在他舞勺之年轟然崩塌。
那一年,他的父母慘死,祖父迫不得已重居廟堂,而他也意識到其中的變故,開始文武兼修,決心撐起這個家。
梅花糕這帶著母親記憶的糕點,自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做過。
直到,她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