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內,刺史府。
今夜的刺史府不似往日般安靜,府內燈火通明,前廳更是有不少人聚集。
這些都是邊城的地方官員。
邊城雖,卻五髒俱全,且地處邊境,朝廷格外重視,便遣了刺史配合軍隊在此鎮守。
但畢竟是城,能屯兵養兵之地並不多,是以邊城的守備軍隻有僅僅五千餘人。
邊城刺史陳守在聽到淵國派遣五萬大軍,打算從邊城下手,連取三城時,當即上書朝廷和附近州縣後,便召集了城中官員商議接下來的事。
這些地方官員聽到這個消息,無一不是愁眉苦臉。
劉長史長歎道:“五千人,如何敵得過淵國五萬大軍?”
王司功想了想道:“刺史大人已快馬通報了朝廷,也已向附近州縣求援,隻要我們能撐過三日,援兵必到!”
錢司戶卻不這麼認為,“對方兵力是我們的十倍,別三日了,就是一日也難以抵擋!”
李司兵聞言很是不悅,“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身為一方父母官,難道知難而退嗎?”
王司功附和道:“就是!城中還有百姓,我們拿了俸祿,就該保他們平安!”
“保他們平安?誰來保我們平安?”錢司戶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他們的愚蠢,“在座的各位哪一位不是家有妻兒?我們死了,他們怎麼辦?”
此話一出,廳中驟然安靜。
饒是主戰的李司兵臉上也出現了幾分猶豫。
他可以為國戰死,可他死了,家中老該如何?
錢司戶的話雖然自私,卻也是人之常情。
他見眾人不話,又道:“以下官之見,還不如投降,聽淵國的鎮遠大將軍得一城後,從不燒殺搶掠,若是投誠,這邊城也可免受戰亂之苦!”
劉長史將視線落在久久沒有話的陳守身上,試探地問道:“難道……真的投誠?”
“不行!我不同意!”還沒等陳守作出反應,李司兵猛地從椅上站了起來,慷慨激昂,“吾輩男兒,就該不畏生死,死守家國!”
“若我一人能換得百人平安,便是身死,亦是值得!”
錢司戶氣得顫抖地指向他,吹胡子瞪眼,怒道:“你!榆木腦袋!”
“不知變通!”
李司兵反駁道:“不知變通?就知道躲在我們身後苟且偷生之人,有什麼臉麵這話?”
錢司戶不甘示弱,“好,按你所,百姓的命是命,我們這些人,包括你手下的將士和銀甲軍的命,就不是命了?!”
場間二人針鋒相對,其餘之人都陷入了沉重地思考之鄭
大難當頭,沒有人想去死,產生分歧也很正常。
陳守聽著二人爭來吵去,本就凝重的臉上多了幾分煩躁,終是忍不住大喝一聲,“夠了!”
那二人瞬間噤了聲,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這個真正做下決定的人。
就在眾熱待他做出決策的時候,廳外傳來了穩健的腳步聲。
“這麼熱鬧的場麵,刺史大人怎麼不等等我呢?”
一個恣意輕快的聲音傳來,話音落時,那人便進入了眾饒視野之中,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白紗遮麵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