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之墨染沁心—1(1 / 2)

國家積弱,皇帝年邁,政道荒廢,皇太子驕奢*逸,不理政事,僅餘一位二皇子賢明頗具德才,奈何年前一次出巡邊關被刺殺了,如今整個國家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危如累卵,如若此時隨便再來一場什麼天災人禍便免不了分崩離析。

女子名喚雅沁,是這個帝國統治者的獨女,是二皇子的同胞妹妹,自從哥哥被刺以後,母親便一病不起,半年多也撒手人寰,朝中皇太子隻手遮天,老父皇縱然想重振朝綱卻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傷心絕望之下女子無意中發現,刺殺哥哥的便是青煙派殺手黨掌門的首席大弟子墨辰,於是她離開了皇宮——這個已經沒有歡樂與溫暖可言的地方,她想,她要找到那個一劍毀掉她僅存快樂的那個人,她想要他也嚐試這種痛苦與絕望。

一騎輕塵飛揚過,掠起迷蒙黃沙,而後又疾馳而去隱入叢林深處,她一襲紅衣,停在山腳下,騎馬上山再走999階便是青煙派的根據地,她動用了最後一點公主的權利才找到這個地方,她會是青煙掌門的關門弟子!

望著那若隱若現的山路,如此在茂密的樹木叢中蜿蜒盤旋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她如今選擇加入青煙派做殺手何嚐不是一條不歸路。心中還存留著一絲善念,她還不夠殘忍,所以她在這躊躇了。

忽然半山腰處揚起滾滾黃塵,馬蹄聲恍惚可聞,盡管雅沁勒住了韁繩,座下的黑風還是因為聽到那邊傳來馬的嘶鳴而有些焦躁地踢著腿,幾次撅起前腿,仰天嘶鳴,雅沁心中微凜,來者何人,竟有如此氣勢,還隔著一段距離便讓她的黑風駿馬焦躁不安起來。

她無法在馬上穩住黑風的情緒,隻得下來,安撫地拍拍它的腦袋,將它牽至一棵大樹後,眼睛骨碌碌地盯著前方那個路口,手戒備地按住腰間的佩劍,想必出入這種地方的也不會是什麼善類。

黑衣白馬很快就出現在路的出口,在雅沁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一馬一人已經朝她隱身的大樹走來,視線漸漸被那黑衣男子填滿,頎長俊挺的身材,眉若遠山,目如星辰,鼻似懸膽,唇像菱瓣,微微輕抿,雅沁暗忖,天下竟然還有長得和他哥哥一般好看的男子,以前她總認為自己的哥哥是天下最美的男子,定然無人能出其右,而今日所見此人,雖然僅僅戴著束發銀冠,勒著臘月寒梅抹額,穿著玄黑箭袖,圍著素色腰帶,除去腰間如血紅玉並無多餘點綴,如此素樸,仍然透著攝人心魄的俊雅。

男子在她跟前勒住韁繩,居高臨下地斜睨她一眼,如此豔麗奪目的紅色,讓人印象深刻,反倒忘了那小巧嬌俏的容顏,他似笑非笑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開口聲音溫和卻不親近,“你便是雅沁?”

“嗯!”雅沁點了點頭,也不羞怯,直直回視他。

“上馬!”

“什麼?”

“上馬,出發,第一個任務!”

雅沁眨了眨眼睛,看著這個男子,他難道是青煙派的殺手,她不過仰仗哥哥身邊的朋友替她打通了關係,讓青煙掌門收她為徒,可如今人還沒見著,便要讓她去執行任務?

他見她沒有反應,眉微一蹙,拍馬轉身便要揚鞭而去,雅沁不容自己多想,踩上馬鐙,也緊跟著追上去。

她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對方隻是問了自己的名字,自己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跟著走,是不是太冒險,正當她覺得自己這樣似乎很是不妥時,那便他減了速度,終於和她並駕齊驅,眼睛望著前方,嘴角噙著笑:“是不是隨隨便便其他人這麼一說,你也跟著走呢?”他似乎在嘲諷她沒有戒心,雅沁心下冒起一簇小火苗,正想要辯駁,他卻丟過一個黑色麵紗,又拍馬疾馳,隻道今晚子時在柳煙閣夢華廳見。雅沁還不及開口追問這是什麼地方他已經絕塵遠行,很快進入城門,身影隱於鬧市中。

雅沁反倒不急,看來帶她出來執行任務不過是個幌子,不過是想看看她資質如何罷了,如果自己遲遲不采取任何行動,行為異於慣常殺手該有的脾性,那麼該是他們著急還是自己著急,是他們看不透還是自己弄不明白呢?想到這她眉眼一彎,暢然一笑,而她思考時麵上的所有的小動作都一個不落地全部落入之前與她同行的黑衣人眼中,黑衣男子蹙眉凝思,而後也展顏無聲而笑。而她則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去而複返,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她,她的武功修為可是不弱,自小便隨著哥哥的師傅一起練的,想來這個人武功起碼要比她好上幾倍吧。

進了一座人聲鼎沸的酒樓,雅沁挑了一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隨意點了幾個菜,便同小二套起話來,原來那柳煙閣果然如她所猜是個煙花之地,不過比她想的還要惡劣上幾分的是,人家名字起得雅致,裏麵卻是吃喝嫖賭這樣的營生,極近奢侈,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