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點頭:“不錯。就連路難行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你總應該知道他的實力有多強。”
上官小菊歎了口氣道:“那麼馮幽靜,是不是就是‘丐王’馮雪鬆的徒弟?”
花露水道:“他不光是馮雪鬆的徒弟,還是馮雪鬆唯一的獨子。”
上官小菊苦笑一聲,道:“袁玥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她為什麼要殺死馮幽靜?”
覃良友歎了口氣:“她出手擊殺馮幽靜,不過是為了救一個人。”
花露水道:“為了救誰?”
覃良友的聲音裏充滿了苦澀:“我。”
花露水不由的苦笑一聲,麵前的男子滿麵灰塵,原本整潔又華貴的月白長袍,現在已經沾滿了泥土汙垢,就連袖子也破了兩個大洞,顯然是在路上遇到了強人。
覃良友本就是個清秀文弱的書生,這樣的人自然很容易遭到強人的覬覦。
覃良友道:“我本想趁著夜晚趕路,來參加今日在長安舉行的賽詩會,沒想到剛進城就遇上了剪徑的馮幽靜,若不是袁姑娘出手,我隻怕早已糟了馮幽靜的毒手。”
上官小菊道:“你既然逃出來了,那麼袁玥呢?”
覃良友歎了口氣,眼神裏充滿了悲涼:“我不知道,袁姑娘讓我騎她的快馬逃走的時候,她還在和馮幽靜手下的乞丐廝鬥。”
花露水道:“她一定還活著,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死。她若是死了,消息一定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長安城。”
上官小菊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摸索著走進客棧。
花露水看著他,大聲道:“你做什麼?”
上官小菊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等。”
花露水道:“等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做。”
上官小菊道:“這並不難理解。”
花露水道:“袁玥遇到了大麻煩,你就隻是坐在這裏等?”
上官小菊倚靠在牆邊:“是。”
花露水道:“為什麼?”
上官小菊淡淡的道:“那你希望我做什麼?”
花露水道:“你總應該幫她一把的。”
上官小菊道:“哦?”
花露水粉拳緊握:“她若是活著,你就應該幫她解圍,她若是死了,你也應該幫她買副棺材,然後幫她報仇。”
上官小菊道:“你莫要忘了,我來這裏是要殺她的。”
花露水點點頭:“是。”
上官小菊抬起頭,一雙空洞的眼睛正對著花露水的臉:“那我為什麼要幫她?”
花露水道:“她畢竟是你的朋友。更何況‘丐王’馮雪鬆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上官小菊冷冷的道:“她隻不過是我的對手,而不是我的朋友。如果我說她是我的朋友,那也一定不是真正的朋友。”
花露水緊閉著嘴,一雙大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上官小菊。
上官小菊道:“我若是出手幫了她,那我和她決鬥的時候,她就一定會覺得對我有所虧欠,那她出手的時候就一定會有所遲疑。”
花露水道:“可你還是應該幫她。”
上官小菊道:“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係?”
花露水道:“沒有,一點都沒有。”
上官小菊道:“這麻煩是不是我惹來了?”
花露水搖搖頭:“不是。”
上官小菊道:“‘丐王’馮雪鬆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花露水再一次搖頭:“不是。”
上官小菊:“那這件事情是不是很麻煩?”
花露水點點頭:“很麻煩,非常麻煩。”
上官小菊道:“既然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這麻煩也不是我惹來的,那我還要不要管?”
花露水點點頭:“要管。”
上官小菊冷冷道:“為什麼?”
花露水的眼神變得堅定,語氣也變得凝重:
“因為你是個俠客。一個俠客總應該有些舍己為人的俠義精神!”
上官小菊沉默。
過了很久之後,他終於緩緩的站起身,摸索著撿起牆邊的竹杖,緩緩的走向門外。
花露水道:“你去哪裏?”
上官小菊淡淡的道:“做為一個俠客,總歸還是要有些俠義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