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柔恨恨的笑笑,望著近在咫尺的月初,從她的旁邊插了過去。
“啊!”
月初隻覺得有什麼打中了她的膝蓋,隨後腳下一滑,直直從山峰掉落下去。淩厲的風在耳旁呼嘯,刮的她的臉生疼。
月初不由得閉緊眼睛。
她,要死了嗎?
為什麼,會覺得留戀?不是應該是解脫嗎?
月初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挺拔的身影。求生的欲望沒有比此刻更加強烈!不,她不想死!她一點也不想死!
可是,誰還能救她?
一行清淚,悄然流淌。她果然,要死了嗎?
嗽——
一隻紅綾破風而過,拉住了還在墜落的月初,雲舞手腕微動,紅綾拉著月初便極速上升。
月初隻覺得腰上一緊,她猛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一條紅綾拉住。
是她?
“為,為什麼要……”已經被拉上來,站在小路的月初突然紅了臉,她們之前,明明沒那麼愉快,為什麼要救她?
“我喜歡。”雲舞挑眉,“還不走?”
“哦哦……”還在呆愣的月初依舊沒回神,呆呆的跟著雲舞。
“別發呆了,再掉下去我就不管了。”
“啊!哦……”
因為其他的人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路,所以沒有看見雲舞救人的一幕,不然,恐怕又會引起一陣喧嘩。月初小心的跟在雲舞後麵,望著雲舞的背影,即使在如此惡劣的環境,她依舊從容不迫,偶爾品一口小酒,偶爾伸懶腰打個哈欠,就好像天塌了,她也隻會調笑的說句。
“呦,天怎麼塌了,嘖嘖,趕緊跑路吧。”
她不懂,怎麼會有這麼一種人?好像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好像什麼也不會讓她痛苦。但就是這種無所謂的樣子,偏偏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如同此刻,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她還有心情出神的思考,不怕掉落下去。就是因為她自己相信,她不會讓自己出事。明明她們都不算真正認識,明明她連對方叫什麼也不知道。可她,就是這麼認為。莫名的感覺,連她也不懂為什麼。
“拉著我。”
正在月初思考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很細嫩蔥白,像是最精美的藝術品。她抬頭,是雲舞。
“前麵隻夠一個人過。”雲舞好心情的解釋。
頓了頓,月初伸出手,搭在雲舞的手上,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很久很久以後,即使雲舞已經不在天靈大陸,月初依舊記得,她伸出的手。柔柔軟軟,卻有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一柱香時間有多長?並不長,可是對於這些孩子來說,每一秒都是心驚膽戰的路程,每一秒都要擔心自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雲舞拉著月初,經過崎嶇的山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好大!”月初癱軟在地上,依舊不忘記驚歎。雲舞看去,漢白玉的大門上,淩天宗三個大字雄勁有力的刻在上麵,從其中仿佛可以看到山河遼闊,大地蒼茫,一望無際!筆鋒瀟灑飄逸又不失力度!
就是雲舞,也不由得好奇能寫出如此字來的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淩天宗宗門大開,門口,擱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支牌子。報名處,一個看起來鶴發童顏的老人靜靜的坐著,一身黑衣,頗有不好相於的感覺,
雲舞掃了一眼,看來,那個風雨柔已經報了名,入了宗門。
“報名牌拿出來!”老人說道。語氣裏全是冷漠。
雲舞和月初交了報名牌,老人看了看報名牌,再看看雲舞和月初,臉色怪怪的,似是憐憫,似是不屑,似是驚訝。
“你們的班級,廢七班。你們是第二名和第三名,這是小還丹。”老人把報名牌一擦,號碼牌瞬間變成了身份牌。然後拿出小還丹,遞給雲舞。
雲舞接過自己的身份牌和四顆小還丹,身份牌上麵是姓名,班級,等級,而她的等級是零。另一邊月初也拿了牌子,沒有提小還丹。
“進去吧。”老人揮揮手。
至於雲舞零階通過報名測試,老人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報名牌可以做馬腳,他接過報名牌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也是他知道雲舞靈力為零的原因。
隻是看著兩人的背影,老人不由得疑惑。一個零階,一個一階武徒,居然會是第二,第三個到達的!實在是太意外了!而且,那紅衣女子拿了所有的小還丹,可另一個居然什麼話也沒說。什麼時候,小還丹也沒了誘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