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疼痛細膩而纏綿,就像是一條線慢慢勒緊,疼痛由淺到深靜靜蔓延,細密的如同一張網,將他全全網住,雲舞不覺得疼痛,隻覺得悶,心口悶的如同壓了一口大石頭,怎麼也推不開。
“應該沒有陷阱了。”雲舞看了看周圍,仔細檢查了一下,給了一個結論。
“沒有?”鸞靈兒皺眉,有些不信任,那鋪天蓋地的火光她可是看到了,這叫做沒有陷阱?再加上雲舞之前對她毫不客氣,鸞靈兒此時此刻成了第一個反對雲舞說法的人,語氣中夾雜著冷漠和一種說不出的忌憚。
雲舞瞥了一眼鸞靈兒,什麼也沒有說,隻緩緩走到了牆壁周圍,一個又一個壁畫望過去。
壁畫並沒有專業人士那麼精致,但一筆一劃,深刻而悲痛,隔著牆壁,就已經將她帶入了另一個世界,雲舞的手輕輕劃過壁畫,牆壁冷硬,壁畫有情,從壁畫上傳來的一幕幕,讓雲舞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是一個故事,是嗎?”旁邊,一道聲音傳來,雲舞轉過頭去,是夢卿歸。
她一襲白衣,修長精致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壁畫,神情溫暖深情,如同一首情人間的詩,正低低的傾訴。
“是。你知道?”雲舞發現自己撫摸著壁畫雖有柔情,卻也僵硬。完全不同於夢卿歸,她就像真真切切經曆過一樣,就像,夢之境中的紫幽,澄淨的眸子裏除了溫柔就是化不開的深情。
雲舞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她盯著夢卿歸,目光中有一絲疑惑和不解。
像,和夢之界中的那個紫幽太像了。這種相像和容貌無關,隻源於氣質,那種溫柔似水的氣質。
“不,並不知道,但覺得很熟悉。”夢卿歸搖頭,她的指尖停在一處,淚水毫無征兆的就落了下來,還好眾人的眼神都專注於壁畫,除了雲舞,並無人看到她的不對勁。
折中不對勁讓雲舞一下子恍然大悟,也許,這夢卿歸和紫幽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本人或者轉世。
雲舞更傾向於前者,因為如果這裏真的是紫幽打造的,那麼紫幽決計是活著的。
活著,並痛苦著。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雲舞聲音不低,但也隻有夢卿歸何在雲舞身旁的歿,舞錦等人聽得見。
她微微嘶啞的聲音低聲說著,和壁畫上並沒有什麼兩樣。
但比起冰冷的壁畫,她的聲音更能夠給人身臨其境的感覺,其實雲舞也不甚清楚,但因為有了這個壁畫她終於明白了後麵發生了什麼。
她低聲講述,很快講到了紫幽去秘境的時候:“墨子妖是魔神,權利,欲望和愛情中,她終歸是選擇了前者,欺騙了那個無辜而溫柔的女人,紫幽去了秘境,一心尋找著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寶物,秘境之中,危險重重,好幾次她都在生死邊緣走過,但她並沒有後悔過,而是一直在堅持。而墨子妖沒有想到,她自以為她攻下了仙界,和妖界平分仙界就太平了,殊不知這正是仙妖兩界的陰謀,正是為了瓦解墨子妖和紫幽的關係,墨子妖太可怕,加上一個自然之神,這天下她想要什麼隻要紫幽願意,她什麼都可以得到,整個天下都是自然之神的,自然之神,也是創世神,仙界不是不知道紫幽不會背叛,但他們恐懼了,害怕了,他們害怕如果紫幽一不小心被墨子妖說動了,到時候等待他們的除了覆滅就是消失。所以當妖王無絕找上他們以假覆滅來離間墨子妖和紫幽時,仙界雖有猶豫,但還是同意了。”
雲舞緩緩走著,聽到了最後一個壁畫麵前:“失去了紫幽的墨子妖突然就頹廢下來,她說,她後悔了,是的,她的的確確後悔了,但是這種後悔沒有絲毫的意義,兩個人的關係是她親手用欺騙維係,這種欺騙,總會有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妖仙兩界聯手,在墨子妖極度悲痛之時給了墨子妖沉痛一擊,但墨子妖也是聰明人,一直防備著妖王無絕,在兩界聯手攻打魔界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雖然受到了沉痛一擊,可離傷筋動骨還有些遠。妖王,仙帝經過商量,找到了人皇冷千幽。”
“而這……成了諸神之戰的起始,那一場諸神之戰,打了數百日日夜夜,足足三年,仙妖人魔四界都受到了淒慘的打擊,首當其衝的便是魔界,在三界圍攻之下,魔界一路潰敗,死傷無數,整個魔界被累累白骨覆蓋,處處百鬼齊鳴,痛苦不已。即便是弑殺好戰的魔界,此時此刻也恐懼了戰爭,他們希望一個和平,這個和平……除了死亡,再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