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恩人,恩人啊!!”一群老百姓淚水直流,不斷的跪在地上磕頭,蘇尋一個個將他們扶了起來,在這個亂世,百姓才是真正無辜的人,他們如此卑微,隻希望求的一個活著而已。但偏偏,別人的恩怨,最終由了老百姓買單。
這是她的罪孽,不論這是未來,還是幻境。
一眾老百姓感激涕零的離開了,李培會好好安置這些人,蘇尋自不擔心,她望了一眼遠處的金海城,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忠誠的將士犧牲,這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惆悵。
…………
黎明來臨前的黑夜,安靜的夜幕被一道火光劃破,接著便是一陣陣嘶吼聲,雲舞轉過頭,她還在駐紮的地方,和金海城相距有些遠,她的身邊,還有雲子染和李培。
“果然,她去攻打金海城了。”李培聽著遠處的吼聲,眼神望向了明亮起來的金海城,“可惜,他們恐怕得不到預想中的結果。”
“別小看了血衣少帥。”蘇尋舍棄了喜愛的紅綾,手上提著銀白色的長劍,“走吧,沒有我們,金海城能夠支撐多久?”
她語氣淡淡,這本就是一個不公平的戰爭,如果說她之前還信心滿滿,那麼見到雲舞之後她就知道,自己錯了。那雲舞實力著實深不可測,有她在,世俗界的戰爭,根本就是翻手之間的事情。隻是她的心已然扭曲,她要的不是簡簡單單殺了楚天國皇室,而是要看著他們恐懼,害怕,有一絲希望又陷入絕望。她的大軍一步步壓境,便帶給楚天國皇室包括那些官員至深的恐懼擔憂,讓他們一直處於煎熬之中,直到死亡。
這才是雲舞,或者說這個世界中黑化了的雲舞。
金海城,百姓們還在睡夢中就被攻城的聲音嚇醒,又是戰爭,這一次的戰爭,不知道有幾個人可以躲得過去,那這個百姓紛紛藏了起來,拿出了防身的武器,在這個尚武的世界,即使老百姓也或多或少會一點兒功夫。
“攻!”雲舞冷眼看著眼前的城池,她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一群百姓茫然無錯的模樣,透過那些人的恐懼,她好像能夠看到楚捷的恐懼,不隻是楚捷,還是太多太多的人,一群該死的人!
她承認,這些百姓是無辜的,可那又怎樣,她難道不是無辜的?她的父親,她的母親,他們一家人,他們家裏的仆從手下就不無辜嗎?
“老大。”舞錦站在一旁,“我總覺得李培沒有那麼笨,怎麼可能不會在此設下埋伏。”
舞錦自然聽說了雲子染的消息,但他避開了關於雲子染的任何話題,即使知道有這麼個人他們也當不知道,這不是疏忽,而是不敢提,不能提。
“埋伏?那又咋樣?”雲舞扯開笑,見了雲子染後,她的笑容似乎多了許多,但那笑容中總帶著一絲愁苦,不該屬於她的愁苦。
舞錦始終記得很久以前的雲舞,他的老大是那樣的驚才絕豔,傲視群雄,隨性灑脫,她放/蕩不羈又不動聲色的溫暖著別人。如果不是那一雙紅眸,如果不是功高蓋主,如今的她,怎樣也不是現在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是很喜歡笑的,唇角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有時候溫柔,有時候放肆,有時候嘲諷。
無論怎樣,她也總是笑著。
可現在,那笑容竟成了奢侈。
舞錦恨極了楚天國中人,哪怕是無辜的百姓,他也是恨得,他清清楚楚的記著,他的老大是如何被囚在籠子裏遊街示眾,而那些所謂的無辜的老百姓,又是如何對老大極盡侮辱!那些詞彙,那些舉措,他每每午夜夢回總能夠被嚇醒,不隻是他,舞天他們都是如此。
他清楚的看著老大的笑容一寸寸消失,然後,整個人冰冷的如同冰棍,讓她崩潰的恐怕是親眼看著父母死亡而無能為力!他聽見她的嘶吼,就像受傷的猛獸,嘶吼的無助而悲痛,那是悲鳴,是恨,無盡的恨!
如果不是夢卿歸和沙畫出手相助,如果不是歿老大強硬突破封印,用重傷換了老大一命,恐怕,老大早已經死在了一年前。
“架雲梯!上城樓!”沒有人阻攔,雲舞自知不對,可有什麼所謂的?對於人命,別人的,自己的,她已不在乎了。
一隊人攻城,一隊人上城樓。
金海城城門異常堅固,一時間竟然久攻不下,雲舞撇了眼,從那城門上察覺到靈力波動,原來是防護罩,雲舞冷笑一聲,並未摻和。以她的實力,抬抬手那薄弱的防護罩就會崩潰,可是攻城的過程她很享受,因此,她並不急著進城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