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並不知道,再看到夢未央等人時仍舊會覺得此生足矣,有這樣一群愛著你的人,此生可不足以!
雲舞想著,腳步已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裏是下一枚旗子所在地,這一次她仍舊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收到了另外一枚旗子。
天色漸漸陰暗下來,幻境除了夢未央一群人和摩羅國的人有一戰外,其他的人還非常的平靜,旗子隻有五個,而隊伍足足數十,這一場戰爭時必然的,但顯然不會在第一天就爆發,第一天所有人還在尋找旗子,第二天才是戰鬥的開始,同樣的也是檢驗人性的一天。
眾人還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能夠在外麵看到,因此做起事情來也是不留餘地。
夜裏篝火燃起,唯獨雲舞身處在黑暗之中,靜靜攏著自己,手臂放置在胸前,眉目淡淡的靠在樹上。
今日,為了不像曾經的自己,雲舞專門換了一身衣服,淡淡的水墨色,頗像江南煙雨中一曲溫婉的歌。但她分明應該是罌粟花,卻偏偏將自己改變。
雲舞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神情有一瞬間凝固,然後無奈的淡淡一笑,望向了夜空。
猶記得那時,她仰望夜空問他,兩個人會否成為敵人?那時她覺得總會有大事發生,果真發生了,她唯一的慶幸是兩個人沒有成為敵人!還好……
光圈恰好是雲舞那仰望夜空的薄涼的神情,有一絲淡淡的莫名的憂傷,冷音看著雲舞的神情,將手撫再冰冷的匕首,心裏思緒百轉,最終留下來歎息。
曾經多麼意氣風發的舞,如今竟出現這般荒涼的神情,這個世界當真是荒唐,當真是無奈。
悲涼隻是一瞬間,雲舞收了所有的情緒,如今沒有酒,她隻能放空思緒,胡思亂想一些什麼,但最終隻剩下空白,什麼也沒有。
雲舞正發呆,突然目光一凝,看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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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旗子?你們拿的到嗎?就不怕一口吃不下一個大胖子?”夢未央挑眉,冷笑的看著前麵的人。
風家花家還有鸞鳳門的人。
約莫二十多人,最低武聖,最厲害的便是風雨柔和花玖,兩個人都是武尊!
“交出來吧。”花玖聲音很溫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他目光隻看著月初,手袖緊捏著,露出了此刻心情的不平靜。
月初頹然一笑,她如何也想不到今日逼迫她的竟然是她最愛的人,旗子是月初剛拿到的,即便是夜晚,他們也不敢停下搜尋的步伐,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個,誰料卻被這些人看到,於是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不遠處,守護獸的屍體還散發著溫度,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告訴眾人這裏不久之前引發了多大的戰鬥,月初潔白的衣袖上染了淡淡的鮮血,還沒有幹涸,已經有人在她的心口剜下狠狠一刀,這一刀,割的格外的深,深到她甚至覺得有些憤恨了。
憤恨?沒有立場!他們隻是熟識罷了,僅此而已。在利益麵前,有幾個人能夠麵不改色,有幾個人會維護熟識的情義,太少了!
月初突然覺得傷感,但她的麵上還是淡然的神情,甚至挑眉冷笑:“憑什麼?”
“月兒……”花玖癡癡喊了一聲,他覺得月初變了,不再是曾經那個乖巧的女孩,他還記得那時的她總喜歡跟在自己的身後,甜甜的叫一聲花玖哥哥,再後來,她會拉著他,說我要雲花玖哥哥的娘子!
而如今,她冷笑的問自己:憑什麼?
好像突然之間把他從她的世界中隔絕開來,他甚至不知道因為什麼。
“月兒,我需要輪回鏡。”花玖說,深邃的目光落在月初身上,那目光中除了深邃還有過往歲月沉澱下的溫柔。
如果是曾經,那必定是讓她飛蛾撲火的光,但如今那溫柔卻熄滅了她心頭最後的火苗。
月初神情越發冷漠:“我們,也需要!這裏所有人都需要,想要旗子?來拿啊!說這麼話做什麼?以為我會雙手奉上?想都別想!”
她語氣咄咄逼人,不隻對花玖,還有風雨柔以及鸞鳳門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尤其是鸞鳳門門主鸞鳳的出現,老大怎麼會出事?不然以老大的能耐,如何會失蹤這麼久!
可以說,月初將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曾經阻擊過雲舞的人身上,不止她,廢七班眾人都是如此!包括冷音,更多的也是因為醫九葉參與了擊殺雲舞一事,她才頹然的離開了醫仙穀,那個曾經給予她溫柔的地方。
“對啊,有本事就來拿吧。”夢未央同樣冷笑,是,他們的確打不過對方,或許低個頭就可以了,但讓他們低頭,給風雨柔,給鸞鳳門的人低頭!那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