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打從他們身邊走過,一個染了黃毛的童鞋說了句:“哥,來一根。”說著就把煙盒子抖了抖。
林宇搖了搖頭,但這童鞋仍是興致很高的樣子,硬是給他塞了一根。
林宇勉強接了。準備一到隱蔽角落,就一股腦兒的丟了。實在不行,就扔到廁所是不。
走到一半階梯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看那幾個人支支吾吾的,又跑到一處地方,還拿出一些紅紅綠綠的紙張出來,林宇就是再笨,也猜的出來那是什麼!是錢!
這時就不免疑惑了,一個中學生,哪來的這麼多錢?難不成是偷的?搶的?騙的?
但又搖了搖頭,暗道:“管我什麼事?”說著就又走了。很多人都是有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
林宇走到三樓轉角處,覺得有些奇怪,再結合了那人給自己香煙時的詭異笑臉,這時候就掏出那根煙來。
使力扳開。
發現煙草裏隱隱約約的混雜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林宇一看,當即額頭流下汗來。
毒品!當即心裏就響起了這個雷鳴般的東西。
怪不得那幾個小子有那麼多錢,竟然把毒品鼓搗到學校裏來了。
林宇再仔細的辨認了下,發現者竟然是海洛因。不過應該是勾兌過的,氣味很淡。
林宇不再遲疑。
當即跑到廁所,把這煙扔了。
然後複又跑回二樓,發現地上留了幾攤子血。
而且血跡未幹的樣子,幾個為人師表的老師縮成一團,大氣不出,二氣不呼的樣子。
這時就聽了很多聲音吵了起來。偌大一個學校,就像成了戲台子馬戲團一樣,很多學生都是走了出來,往一樓衝。
林宇走到一樓,發現在*場右側的一個林子裏,兩夥人正在衝突著,都是拿了管製刀具的。那些人不是社會分子,從他們稚嫩的麵龐來看,正是一些學生,受傷的很少,就隻有四五人,其它的頂多的拿了刀背再砍,畢竟法製社會,沒人敢真的殺人。但就是這樣,也有很多人倒地,打滾。
旁觀的人越發的多了,偏偏沒有一個人上場。老師們也是。
林宇感到有些愕然。
他分明的看的清,那受傷流血的那些人,分明是剛才在二樓的那幾個童鞋。
此時大腿正在滲著血。
看著林子裏流著的一攤子血。
再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突然是覺得周圍一切竟是如此陌生。
林宇沒來由的心裏一陣悲哀。
想起了幾句話,是朝花夕拾裏藤野先生這篇文的:“但我接著便有參觀槍斃中國人的命運了。第二年添教黴菌學,細菌的形狀是全用電影來顯示的,一段落已完而還沒有到下課的時候,便影幾片時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戰勝俄國的情形。但偏有中國人夾在裏邊: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軍捕獲,要槍斃了,圍著看的也是一群中國人;在講堂裏的還有一個我。“萬歲!”他們都拍掌歡呼起來。這種歡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這一聲卻特別聽得刺耳。此後回到中國來,我看見那些閑看槍斃犯人的人們,他們也何嚐不酒醉似的喝彩,——嗚呼,無法可想!
然後又想起一篇序中寫的:“國人固然很多,血性也有,但很少,毫無止境的內鬥,卻隻能做毫無意義的看客。”
看客好多啊,林宇這般想著,或許,在這場事件中,自己也是一個看客而已,匆匆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