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卻像是個百寶屋,四處晾掛著不知名的藥草,還有一些陌生的木製工具。
唯一讓他熟悉的就是腳邊桌上有隻布包,神秘紋路的皮質書籍露出邊角。
看到它,一些清晰的回憶終是慢慢浮現在腦海中。
“我給你換敷一下藥。”
陳霄收回思緒,女先生手持木盤走了過來,木盤上盛有一些綠色汁液的草藥碎屑。
在得知對方性別之後的陳霄有些不知所措,她卻是慢慢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薄被。
還好不是坦誠相待,下半身的衣著還相當完好,隻是這寬鬆舒適的褲子卻怎麼看都不像病號服。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掀開被子的陳霄也被自己的傷勢嚇一大跳,胸口處有道刺眼的傷痕從左往右,觸目驚心!
結痂的傷口沒有流血的征兆,紅腫的四周卻讓他有些反胃。
但這還不是重點,正中心有一道雖然狹小,卻更加凶殘的傷口。
自己不過是被車壓了,怎麼胸口多了兩道傷?
不!
如果是被車壓成這樣,自己還能有活命?怕不是早就變成了一灘肉泥。
女先生沒有敷藥,而是放下了木盤,淡淡說道,“等下我要幫你翻身,忍著點疼。”
後背還有?
陳霄瞠目結舌,她卻沒有停手,已經開始幫自己翻身了。
道了聲謝謝,陳霄也開始手腳並用,咬牙切齒,等到躺轉成臥,已是滿頭大汗。
還沒待他緩過神來,冰涼溫潤的手指卻是碰到了他的肩胛處。
陳霄有些心猿意馬,深呼吸控製情緒,想不到下一刻就傳來鑽心的刺痛。
“姐姐……你叫,你叫什麼名字!”
劇痛之下,陳霄卻是努力保持清醒,轉移話題使自己放鬆,這是小時候受傷的常用伎倆。
她倒沒想過這種時候陳霄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的意誌,而且不曾叫喊。
對他稍加敬佩。手上敷藥動作不停,卻是悠悠開口。
“我叫朦朧,村民們都叫我一聲朦朧先生。”
這次的她不在使用沙啞怪異的聲音,而是清甜溫和。
“朦朧……挺好聽的!”陳霄自言自語,卻見她突然將手加重了幾分。
疼的陳霄那是一陣鬼哭狼嚎。
敷上藥沫,自然需要包紮,朦朧取來長布條,陳霄卻不知為何這裏沒有紗布一類的東西。
包紮又需要繞過臂膀,身為大夫的朦朧自然貼近了陳霄。
還是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像是與生俱來般。
陳霄卻注意起自己的身體,原本的體質算不上多好,還有些消瘦。
此時的身體雖然更瘦了,但卻隱隱覺得肌肉很強壯,就是這身材也有些變樣……
胸前的傷口比較好處理,朦朧簡單敷上草藥,給陳霄包紮個嚴實。
“外傷能治,內傷我就愛莫能助了。”
朦朧收拾了一番,淡淡開口,“你體內還有一種奇毒未解,侵入了五髒六腑,如果遲一步,就會直入心脈。”
“到那時,即便是無華劍宗的掌門恐怕也救不了你!”
陳霄聽得明白,這位朦朧醫生說自己中了毒,而且還是那種解不開的致命劇毒,但她醫術高明,幫自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多謝……朦朧姐姐!”
但陳霄卻不知道這什麼毒意味著什麼,隻是恭敬的想要道謝。
“客氣了,不用叫我姐姐,跟別人一樣,叫我朦朧先生便可。”
朦朧隻是平淡開口,繼續說道,“我雖然幫你控製住了劇毒,但你的丹田卻被侵蝕,如今已有破裂跡象,想繼續修煉那是不可能了,還要時刻提防這種毒素對自己血肉的影響。”
“丹田……修煉……破裂……血肉……?”。
這些原本拗口的詞語與晦澀的含義,陳霄卻覺得朗朗上口,自言自語朗讀了一番。
海量的陌生信息突然滔滔不絕,融入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