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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回來了。”
周澤旻剛到家,就看到他大腹便便的父親和雍容華貴的母親已經整裝待發在正廳坐著等他了。
“回來了,那就走吧,等等,你先去換身衣服,今天你表哥成親,得穿得莊重些才是。”
雙下巴肥厚的周父穿著一身大紅錦衣,吹著杯裏的熱茶,慢條斯理地道。
“是,爹爹。”
……
遠處的院牆上,徐湘湘看著這戶準備去參加紅事的人家,無奈地搖搖頭。
今天是吃喜飯還是吃喪飯還不一定呢。
這家人喜氣洋洋地去吃過晚宴,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徐湘湘全程都在遠遠地尾隨著。
然而,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撥人也在暗處尾隨著這家人。
這一家三口來去隻不過帶了兩個身懷武藝的家丁以及一個車夫。
行至一處人煙稀少的斷橋下,突兀地——
“咻咻咻——”
三枚小石子突然從樹梢上飛掠而下。
“啊!”
隻聽得三聲慘叫,駕馬而行的兩個家丁以及架著馬車的車夫當即摔落在滿是落葉枯草的地上。
“咻咻——”
又是兩枚石子飛來,擊中了馱著周氏一家三口馬車的那匹馬的膝蓋。
“籲——”
疾跑中的馬吃痛長嘶,當即跪在了地上,整輛馬車也是狠狠一顫。
坐在車內酒足飯飽正談笑風生周氏一家三口頓時大驚。
周父下意識掀開窗簾,見到兩個家丁以及車夫倒在後方不知生死,而自家兩匹馬則在沒了駕馭者後慌亂逃竄了開區。
當即這個肥頭大耳的中年財主就嚇了一跳,泛著酒精紅的胖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恐之色:“怎麼回事?”
“有人偷襲!父親莫慌,我出去看看!”
周澤旻身為唯一的習武之人,第一時間握住了身邊的長劍,旋即掀開車簾子。
“旻兒!”
他母親周聞氏下意識拉住他的胳膊。
“母親放心。孩兒武功不弱,無懼他宵小之輩。”
周澤旻拍拍她的手,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跳了下去。
其實他也隻是在虛張聲勢,不知道對方什麼來路武功如何,但其實光看對方不現身就能讓三個家丁倒地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起碼以他的武功是做不到的。
也就是說對方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但是,他沒辦法啊。
現下除了他之外,沒人能保護自己的爹媽。
再加上他年輕氣盛好麵子,平時一貫在爹媽麵前吹噓自己在學校裏是如何如何強大,妹子們是如何如何崇拜自己,此番更是不能畏首畏尾,拆毀自己平日裏好不容易在爹媽心目中樹立起的天才高手的形象。
“錚——”
金屬鏗鏘聲中寒芒一閃,長劍出鞘。
立於令人惶惶不安的夜色中,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接下來的聲音聽上去中氣十足,像他的長劍出鞘那般鏗鏘有力,喝道:“何方鼠輩,竟敢夜襲路人?還不速速現身?”
年輕的話音在斷橋下回蕩。
下一刻,一道衣裳烈烈作響的破風聲由遠而近,一個身形瘦小的黑衣人從暗處竄了出來,立在斷橋的陰影下。
“閣下在此劫道,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