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昱自從進到這賭場裏就十分的不舒服,心底裏沒來由的煩悶,有一口惡氣憋在胸中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看什麼都不舒服。一幫子丟了魂的賭徒在他周圍嗷嗷亂叫,還有不少佛爺之類的小角色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他的臉色慢慢冷峻了下來。
賭場裏是喧鬧嘈雜的,如果是有人拌嘴吵架,也隻有同桌的人能發現,隔得稍遠一點的就肯定發現不了,大家搏錢如博命,誰還沒個好嗓門,但是若有人動手打架,並且是被一腳踹翻在賭桌上呢。
那邊一鬧,周圍的人群立即散開形成一個圓圈,正好把唐昱圍在圈裏。
白猴瘦高的身材,肩寬背闊公狗腰,身手靈活拳腳有力,這廝動起手來從不手軟,不是要你命就是要你半條命,腿出如狂龍拳如疾風驟雨,圍在他周圍拚了命向前撲的賭徒們肯本不是對手,嘴裏還帶著戲謔的笑,偶爾還看向唐昱,那意識表達明確:大哥來玩啊!
這邊剛一鬧僵起來,周邊看場子的打手們就擠了上來:“娘的,哪個孫子在這鬧事!還不住手!”
白猴就是一隻靈活的大馬猴,這家夥在身手上有著絕對的自信,對著蜂擁而來的打手們怡然不懼,閃轉騰挪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物體,將一幫急紅了眼的賭徒們耍的團團轉。
“誒,我說,你們追我這麼緊幹嘛,要嘿嘿嘿嘛?”
“你放屁!剛剛明明就是我們賭贏了,你小子想耍賴還打人!兄弟們,廢了他!”
白猴站在賭桌上,將上麵的銀兩錢幣當暗器,踢得四處亂飛,有一小腚銀子剛好朝著唐昱飛了過來,他隨手抓住一個拚命撿錢的賭徒,擋在身前,咚的一聲悶響也不知打在倒黴的擋箭牌哪裏。
‘這家夥想幹嘛!’,唐昱認識白猴並沒有幾天,除了知道他出手狠辣殺人不眨眼之外,可以說對他一無所知。這家夥賭錢賭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動起手,而且看他的意識明顯是搞事情。對於這種混戰,唐昱可沒出手相幫的意識,幾個小混子而已,白猴搞定他們輕而易舉。
這賭場不止是一個大廳以供賭徒們玩耍,裏麵一門之隔還有裏間,有兩名大漢把守,眼見外廳的騷亂升級,早就有人進去報信,此刻走出一名鐵塔一般的虯髯大漢,坦克一樣衝進人群,瞬時間衝進場中一聲霹靂般的爆喝:“小賊,受死!”
那大漢氣吞如虎,一聲爆喝如有實質般的氣浪,頓時就有幾人被逼退開去,生生讓出了一條路來。
“生哥來了,那家夥死定了,敢來猛虎幫的地盤鬧事,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大漢一腳踢開一名擋路的家夥,身體暴起縱身一躍便上了賭桌,玻大的拳頭猛然向著白猴那瘦弱的身體襲去。口中助威一般的大喝,誌在必得。
白猴早就注意到了他,打架之前不要亂喊這是猴哥早就明了的事情,他雙手耷拉著,就那麼淡淡的笑著眼眉低垂看著那大漢。
拳頭未到拳風先至,這大漢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囊貨,風裏來雨裏去的生活,刀光劍影一定見過不少,眼見瘦馬猴的小子一動不動,他的嘴裂的更大了。
“去死!”,他已想象到這賊廝雙目爆裂的情景。
突然,他的眼前人影一晃,拳頭並未如約的受力而是打在了空處,他衝力過猛人又向人衝了幾步,剛好和這賊廝臉對著臉,已然看清了他燦爛的牙齒上掛著的韭菜花子。
在唐昱的視角裏,剛好看見大漢與白猴臉貼臉,大漢的拳頭伸到了白猴的身後明顯沒打著,然後白猴左手成爪,抓住大漢的衣領子,騰身下墜,右腳快如閃電的踢中大漢的襠部,借著大漢前衝的力道,將大漢高高踹起,又重重落下。
唐昱趕忙雙手捂襠,那裏似乎有些隱隱作痛!
好一手斷子絕孫腳!
白猴就是好戰分子,全然不在乎在這個小賭場裏鬧事,挑釁的看著下麵有些畏首畏尾的保鏢打手們。
“還有誰!”
還有誰,一腳就將勇猛非凡的生哥踢廢了,昏迷當中的生哥還在不住的顫抖,身子已經岣嶁起來,往日雄風全然不見了,此刻還能有誰呢?
唐昱見他威風耍夠了,便問道:“猴哥,你爽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啊?什麼事?對啊,什麼事來著,我咋就把這些人打了呢?”,他急急的在賭桌上轉了兩轉,突然一拍腦門指著地上躺著的一人說道:“我想起來了!是他,是他摸我!這個不要臉的摸我!”
‘人家摸你才怪!’,真是再也不想理這神經病了。
“啪,啪,啪,啪,”,人群外圍突然響起了掌聲,一名中年人越眾而出,邊上的人一見立即散開,保鏢們垂頭喪腦的自覺站在中年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