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有個推著小推車賣麵皮的小攤子,此刻已經過了飯點,在這吃麵皮的客人並不多,既然是小攤位所以並沒有酒樓裏齊備的桌椅,人們要一碗麵皮就蹲在一邊直接吃。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張平中正處在長身體最能吃的年紀,而與之結伴的是那個胸口托巨石的壯漢阮平虎,看著就能吃,他們一家子跑江湖賣藝賺來的辛苦錢,也不知是怎麼養活的這兩位大吃貨的。
張平中緊著扒拉自己碗裏的麵皮,眼珠子卻盯著阮平虎的碗,兩人的食量都很大,阮平虎的大身板哪裏夠吃啊,他顯然是知道自己小弟是什麼德行,瞧著張平中像狼似的看著自己的碗,趕忙把飯碗護在身前。
張平中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後一口,就要去搶,忽的一碗飄香的燉肉就伸到了他的眼前。張平中狐疑的看過去,隻見一位疤臉斷眉的公子舉著碗笑吟吟的看著他。
“小哥兒,來嚐嚐?”
張平中咽了咽口水,看著同樣是一臉狐疑的阮平虎,又摸了摸頭怔怔的看著唐昱,突然一喜的說道:”公子,原來是你啊”。
這回輪到唐昱詫異了:“嗯?你認識我?”
他點了點頭:“認識,不..不是”,又趕忙搖了搖頭,吞了一口口水說道:”不認識,不是不是,俺們那日在街頭表演,公子賞了一兩銀子,我還記得呢,嘿嘿嘿”,說著他就嘿嘿的傻笑起來。
“哦哦,是這樣,你記性還挺好”,他又把那碗肉往前遞了遞:“嚐嚐不?剛出鍋的,香著呢!”
張平中拒絕的推了推:“公子,俺爹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他雖然這麼說,可是眼睛卻有點離不開那碗燉肉。
“誒,這肉不白吃,小哥兒幫我送封信,這碗肉權當是報酬如何?”
張平中摸了摸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送信?那行!送到哪?”。
唐昱一笑說了地址又叮囑了一句:“送到了,就快點離開知道不?”
“哦,二哥,你先拿著,我很快回來,別偷吃啊!”,說著就飛奔而去,臨走前還不怕燙手的捏了一片肉塞到嘴裏。而阮平虎全程並未表態,一雙虎目不住的往唐昱身上看。
“兄弟怎麼稱呼?”,唐昱拱了拱手問道。
“俺叫阮平虎,他叫張平中,是俺小弟”,阮平虎說話帶有一股憨厚勁,卻不失中氣,顯得渾厚有力。
“嗯?你們不是親兄弟?”
“不是,他爹沒的早,俺爹收養了他,公子高姓大名啊?”
“我啊?我叫唐昱”
阮平虎念叨了一句說道:“唐昱..,哦,謝過唐公子的這碗肉”
唐昱一笑轉身就回了飯館的二樓裏,白猴笑嘻嘻的對他說:“你就不怕那孩子出不來?”
“不會,小孩子而已,一個跑腿送信的不會難為他”
“嘿,你真打算再去鬧一波?那地方就憑你可闖不進去”。
唐昱笑吟吟的看著白猴:“這不是還有我猴哥嗎,對不?”
白猴抱起膀子向一邊挪了挪,揶揄著說道:“你不是說用腦子嗎,找我幹嘛?”
“咱們不是好兄弟嘛,有我猴哥當保證,兄弟我這心裏有底啊,萬一衝出來幾個凶神惡煞的妖魔鬼怪,管他什麼猛虎四煞,我猴哥一出馬絕對全都擺平!”
唐昱沒給白猴說話的機會,立即轉頭對鄭屠說道:“鄭大哥,你去不!”
“去!”
要去找人家的麻煩,當然不能像白猴那樣,直接衝進去砸場子,這次可不像第一次,人家當你是來賭錢的賭客,現在隻要敢在人家的地盤上露麵,絕對一個呼哨出來一大票的人馬。
雖然以白猴的身手,在加上鄭屠,隻要不是白麵虎那類的高手,也不一定打不過,隻不過這不是唐昱的風格,欺負人不一定要動手!
福來賭檔,被白猴一刀在嘴上捅了個對穿的錢博西,錢掌櫃氣的暴跳如雷,拍的幾案砰砰亂響,嘴上稍稍一動就是一陣劇痛,那都沒能擋住錢掌櫃的罵人。
“你們,你們這幫狗崽子,老子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找不到!這都一天了,人呢!人呢!”
下麵站了低頭喪腦的一排小弟,沒一個人敢接茬,昨天場子被兩個年輕後生給砸了,連幫內供奉都沒攔得住,他們也奇怪了,撒出去那麼多人翻遍了客棧旅館,連乞丐們寄居的破廟危房都找了,愣是沒找到,
他們哪曉得,他們認為的江湖客肯本就是兩個閑散人員。那個疤臉斷眉的小子直接轉進了高牆大院裏,另一個大搖大擺的進了和尚廟,連想躲藏一下的心思都沒有,根本沒拿他們當回事。
在說了現場見過他們的人並不多,這年頭也沒監控相機之類的能留存完整影像的憑證,光憑兩張嘴,一傳一的說,能找到人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