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多的距離,此刻卻像是天際那麼遠,柳紅依鏗鏘決然的話語,她要以死明誌!唐昱在窗前,女子飄然抽刀已在一丈開外,那必死的一抹,唐昱欺身想救卻已經來不及了。
咚的一聲頓足發力撲身向前,木質的樓板好似顫了兩顫。
“不要!”,唐昱一聲大喝想要阻止她的動作,然而女子抱著必死之心,怎能被他一言就喝止,那鋒利的刀刃就要搭在那柔弱細嫩的頸項上!
‘可惡!怎麼有張桌子!’,唐昱視線受阻,這一撲恰好撲在他們平日裏吃飯的桌子上,上麵鋪蓋的桌布和碼放整齊的茶杯茶壺瞬間就四散開來。
嗖!唐昱恰好抓住一瓷杯,猛地發力就向著女子的手腕擲去,女子一聲嬌呼,鋼刀落地,咣啷啷的響聲還沒停下,一道身影裹挾著氣勢就到了!
“你幹什麼!”,唐昱怒了!這個小娘皮,一言不合就動刀子!還是砍自己,這誰能受得了!憤怒的他左手掐住女子的手腕,右手厄住她的喉嚨,將柳紅依死死地摁在牆壁上!
然而,一道青色的布帶隨著他劇烈的動作飄然而落,顯出男子飽含憤怒的晶亮眸子,與女子驚詫的目光溘然對在一起!
“讓我去死!咳咳~”,唐昱掐的她有些緊了,女子右手猛拍他的胸膛,然而男子不為所動,逼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女子。
“讓我去死!我死了,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你放開我!我要~咳咳咳,喘不上來氣啦~咳咳”,不知是男子掐她的脖子掐的太緊了,還是動作太過激烈,女子的臉憋得通紅。
唐昱憤然!他整個的壓了過去,憤怒的臉上一道疤痕猙獰的彎折,與女子的臉離了不到一寸的距離,二人都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鼻息!
“死?你死了有什麼用!你死了就能證明自己?笑話!老子告訴你,你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清白之軀!那就是一具惡心的屍體!散發著腐爛惡臭的屍體!懂嗎!”
“我不管!哼!我寧願變成一具屍體,也不願被人如此踐踏!”,女子全力的掙紮起來,她憤恨的說道:“別人辱我,罵我,說我是不幹淨的女人,我都忍了,如今連相公你都不信我,你還攔著我幹什麼!放開我啊!”
“踐踏?是誰踐踏於你,那些狗屁倒灶的閑言碎語你管他們做什麼!”
“哈哈哈!是誰踐踏我?是關誠!他登堂入室堂而皇之的誹謗,現在全城的百姓都說我不守婦道,都是因為他!是誰踐踏我?是相公你!”,女子大笑起來又大吼道:“哈哈哈,是相公你!是你踐踏我!”,
她這淒然的大吼似乎將憤怒都發泄出去一般,身子都軟了幾分,忽的又嚶嚶哭泣起來:“是你踐踏我,你不相信我,嗚嗚~我們夫妻一體,本該同船合命互敬互愛~,那些流言,哈哈,妾身本以為那些流言,相公也是不信的,等我們洞房見了落紅,自會不攻自破,可是~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呀~”
女子淒然哀婉的哭泣聲,似乎觸碰到了唐昱的某根弦,語氣也柔軟了幾分說道:“我~我沒有不信你,關誠擺明了就是誣陷你,我知道的”
“哈哈,相公當妾身是聾子嗎?剛剛在院子裏,我都聽見了,你不要在騙我了!”
唐昱愕然:“我那是~我是~”
柳紅依忽的一笑,停止了掙紮,突然用自有的左手探向衣袍裏,唰的就抽出一把匕首來,猛的向自己胸口刺去!
唐昱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女子的性格剛烈如此,他連忙用右手臂抵住柳紅依的臂彎處,讓她難以寸進,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一人抱著必死之心,一人拚命阻攔,兩人此刻就像是兩隻抱在一起扭打的蜘蛛。
柳紅依似乎是又想起來還有兩條腿可以動,她本能的就屈膝就想撞過去,然而男子一把又將她的腿彎抄起,向前走了一步,腰部用力就將她整個的抱起抵在牆上。
唐昱突然的動作嚇了女子一跳,隻感覺全身都被製住,一具雄壯的男性身體就欺了上來。
“你這個倔強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麼嗎?你想一死百了,門都沒有!”
女子被淩空抵在牆壁之上,她受父親和哥哥們的影響自小就習得一身的好武藝,十幾年的打磨與錘煉怎會在月餘間就荒廢掉,然而不知怎的,在身體如此被製的情況下,卻忘了反抗或者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柳紅依呼吸逐漸變得微弱,身體卻死命的掙紮,唐昱過了好一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
“咳咳~,你,你差點掐死我!咳咳咳~”,女子的身體無力般滑落到地板,隨著劇烈的呼吸猛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