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等的人在風裏(1 / 2)

這幾天花店裏的生意一直很清淡,安笙一個人也可以應付得過來了。林想容望了望店外,“安笙,待會兒你一個人照看一下店,我得去機場接個人。”

“好。”安笙答得無波無瀾,亦不多問。林想容最愛她這一點。林想容前腳才開著車走了,後腳便下起了毛毛細雨。

這個秋天,雨水還真是多得過分。

安笙坐在店門附近,盯著空中揚起的細細雨絲,兀自走著神。容初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她嚇了一跳,紅著臉,搖搖頭,勉力才把容初給趕了出去。

臨近晌午,林想容才開著車回來了。一進店門,就黑著臉問,“有人來店裏找過我或是給我打電話了嗎?”

安笙莫名其妙地搖搖頭。

林想容歎口氣,一連又打了七八通電話,卻都沒人接聽。

輕易不生氣的林想容脾氣終於上來了,在店裏來來回回地兜著圈,“林恩,你個死丫頭,最好別讓我逮著。”

雨越下越大了,安笙倦倦的,托著腮打瞌睡。

突然,一名女子興衝衝地闖了進來,裹進了一身水汽,但充滿了活力,讓安笙不由得眼前一亮。安笙清醒了過來,習慣性地站起身準備招待客人。

林想容瞟見了來人,陰陽怪調地說,“喲,你還舍得來見我?剛剛不是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嗎?”

那女子爽朗地笑著,長長的頭發束成了馬尾,輕輕地一甩,零星的水珠濺了出去,畫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姐,看你說的。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女子不羞不臊地勾住了林想容的脖子,照著林想容的臉頰偷香一個。

林想容這才轉怒為喜,“你個死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

女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了,掃視了一眼花店,“嘖嘖,姐夫也真舍得給你掏錢弄這麼一家賠錢的店。”

“哼,周遠聲他敢不舍得嗎?”林想容難得這般倨傲,一副吃定了自己先生的口氣。

安笙笑笑,想起了隻見過一兩回的周老板,微微走樣的身材盡顯富態,笑得人畜無害,對老板娘更是百依百順。

女子又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了一直充當背景的安笙。她笑嘻嘻地走過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林恩,林想容的妹妹。”

“你好,安笙。”

林恩的五官長得很精致,安笙絞盡腦汁也隻能搜刮出“秀色可餐”這樣的詞來形容一下。

“怎麼,沒去找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師兄嗎?”林想容看了看手機,“今天下雨,待會兒早點關店。你姐夫在粵坊訂了一桌酒席給你接風。”

“一下飛機我就直奔青州大學去了,本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沒想到他今天學校沒課。”林恩滿是遺憾。

“哼,果真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怎麼不幹脆追到他公寓去呢?”林想容憤憤地說。

林恩倒有些靦腆,“果真應該追到他的公寓去麼?我想想女孩子還是應該矜持一些好。”

“哼,你還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嗎?”林想容話裏話外都是諷刺。

安笙倒覺得新奇,平日裏林想容都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鮮少會這樣挖苦人。

林恩點點頭,“知道。所以我準備今晚才殺到他公寓去。”

林想容咳嗽了幾聲,“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她的表情是諷刺的,話語裏卻帶著淡淡的遺憾,想來是舍不得自己當做寶貝的妹妹這樣倒貼。

安笙聽著不由得有些羨慕,自己可好久沒被人這麼心疼過了。

“姐,我可都大半年沒見著師兄了,你就讓我解一解相思之苦吧。”林恩撒著嬌,拽著姐姐的衣袖輕輕地晃著。

安笙看在眼裏,偷偷地捂著嘴發笑。

“好好好。等吃過晚飯讓司機送你過去。”

頓了頓,林想容又若有所思地說道,“過幾日會有個慈善晚宴,青州商界的青年才俊都會去,你跟我一起去。”

林恩想了想,搖搖頭拒絕了,“你怎麼能忽悠我去這種變相的相親會呢?我可是決心要為師兄守身如玉的。”

林想容飛給了林恩一個白眼,但也不再提及此事。

才五點左右,林想容決定關門。一整天沒有任何客人,這外頭又淒風苦雨的,還不如早早地關門回家去。

安笙是不介意的。反正無論生意好壞,林想容從沒短過她一分錢工資。

她看了看時間,估摸著自己去訓練上三四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今天可不能再拖了,一定得去療養院看看父親。

因為要工作賺錢的緣故,安笙沒法子照顧父親。她先是狠狠心雇了個護工來照顧父親,卻不料被她偶然間發現護工經常短了父親的吃食。無奈之下,她隻得把父親送去了療養院,從此,療養院、家、拳館和花店輪流跑。剛好今天青大社團沒活動,可以去一趟療養院了。